静姝同何佳蕙一直坐在里间。
起初听着平安侯夫人那些个污言碎语,只觉得气愤难当。何佳蕙又不知道何老太太早就打定了主意要退亲的,听到平安侯夫人让她进门做小妾,指甲都已经掐进了掌心里。
她没料到自己的命运会这样惨,她不过就是不想嫁进平安侯府而已,如今却连正妻都做不成了,只能做小妾了?
静姝亦是默默叹息,她是明知道有这样结果的人,却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仍旧是这样的结局。她仿佛已经听见了自己内心的叹息声,不仅是为何佳蕙的,也是为自己的,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同何佳蕙一样,仍旧走前世的老路。
知道徐烈的这一句话,让两人同时从深思中惊醒。
何佳蕙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隔着一道珠帘,她听见外头有掀帘子的声音,放佛有强劲的脚步声从门外进来,厅中顿时热闹了起来。
徐烈已经进了正厅,身后还跟着谢昭。众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平安侯夫人早已经变了脸色,起身道:“徐……徐世子你在胡说什么,你夺□□室,就不怕让人耻笑吗?”
平安侯府的目的很明确,他们不想娶何佳蕙当正妻,可是对于何家的那些嫁妆,却也实在放不开手来,这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只要何老太太一点头,他们恨不得马上连人带东西往家里领,可谁知道这时却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说出这么一番让人哭笑不得的胡话来。
徐烈一下子倒是被问哑巴了,挠了挠后脑不知作何回答,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谢昭。
谢昭却还没从徐烈方才的大放厥词中回过神来。今日他们本是来拜见何老太太,顺便把这几日探听到的一些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原本是要在门房等着的,却因宋老太太吩咐过,说谢先生是贵客,不用通报就请进来,因此两人便直接往这鸿福堂来了。
谁曾想好巧不巧的,到了门口偏又听见这平安侯夫人说那些混帐话,徐烈这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尽一开口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今被人顶了回来,倒是知道求助自己了,方才说这话的时候,可曾和自己商量片刻?谢昭看着徐烈这涨红了脸骑虎难下的模样,一时却已经反应了过来,只朝着何老太太和平安侯夫人见了礼,开口道:“何姑娘虽然和平安侯世子定了亲,但尚未过门,徐世子便算不得是夺□□室。”
谢昭顿了顿,只继续说下去道:“况且方才听平安侯夫人的意思,也不是想娶何姑娘回府做世子夫人的,你们让她做妾,徐世子想娶她做妻,她想跟着谁去,也要问问何家的意思,是不是?”
“你这……”平安侯夫人一时无语,恨得牙痒痒的,想说自己是有婚书的吧,这婚书上正儿八经写的是正妻,可事情都已经闹成了这样,他们平安侯府要是再低这个头,可真是要被全京城的人笑话死了。
谢昭冷笑一声,看着平安侯夫人继续道:“况且侯夫人也不必在此做戏了,那日追宋家马车的那些人,是从哪儿来的,侯夫人难道不知道吗?”
他今日同徐烈来便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本来是想悄悄的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何老太太,让何家退亲的。那些人犯了事之后就都逃走了,徐烈花了几天的时间,总算找到了一两个,但那些人都不是平安侯府的下人,收了钱嘴也很紧,被他痛打了一顿才肯说真话,却也不敢指名道姓的说,只说是受了人指使。
平安侯夫人一听这话,脸色却早已变色,只悄悄的往那老妈妈那边看了一眼,埋怨她办事不干净。那老妈妈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一旁的何老太太却听出了谢昭的弦外之音,只上前开口道:“谢先生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那天的事情不是意外?”
徐烈这时候又涨了几分气势,睨了平安侯夫人一眼道:“是不是意外,问这位侯夫人就是了!”
“你们……你们怎可如此含血喷人!”平安侯夫人虽然心虚,嘴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