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声地把胳膊伸给了他。
他果断搀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到了客卧,然后示意她在沙发上等一下便转身出去了,没过一会又重新折返回来。
“应该可以当睡衣,凑合一晚吧,”他把手里的衣服放在了她手边。
桃心一看,发现是他自己的白T-shirt,立刻挑眉看向他。
“有什么问题?”
她怔了怔。
……难道没有问题吗?拿他的衣服当睡衣,他没觉得半点不妥吗??
“浴室里有小板凳,你洗的时候坐着,顺便用毛巾包一下敷药的地方,”
芮疏予已经接过了这茬,他的语气听上去虽然还是如往常般硬冷,但细品之下总感觉比平时多了不止一星半点的耐心和絮叨,“洗慢点,热水不会不够用的。”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衣服,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他闻声朝她望过去,发现她的眸子垂着,没往他这边看。
芮疏予的目光轻闪了一下,往外走的步子这时停了下来。
他在原地定定地站了几秒,才又哑声开口道,“今天为什么不来别墅?”
她依旧没看他,“组内情况不乐观,我得自己想想怎么样提升大家的整体表现。”
“你不能来别墅想?你知道如果你今天来了别墅,就不会遇上这种事情么?”
他这话听着有点荒唐,惹得她一下子抬起了头,“但我总不见得因为怕被人搞,就不去独自训练了吧?”
“再说了,”她其实一直并不明白今晚心里这种满腔的酸胀感是怎么回事,张口就来,“我有什么天大的理由非要天天往你这总导师别墅里钻?真当你是我亲爹?来得太频繁昨天你不是还摆脸了么?”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僵持,他们看着彼此,只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睛里有不同于以往的东西存在。
她的眼睛里有什么她并不清楚,但她觉得他的眼睛里有隐忍着的怒气,还有点儿她看不懂的,像是担心,但又不仅止于此。
半晌,他抬手抓了抓头发,皱着眉头别过了脸,“我不是冲你摆脸。”
“还有……”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回答她另外一个问题,但最后还是冷冷扔了一个“算了”,转身离开了屋子。
她望着被关上的门,心里那种前所未有的酸胀感愈发地严重起来。
...
第二天一早七点,她是被芮疏予直接敲门敲醒的。
他全程冷着脸,在段艾伦的帮助下把她拎上车,自己亲自开车把她送到只要五分钟步行路程的医务室。
到了那儿把她扶进去坐好,他又转身就走人了。
她目送他开车绝尘而去,挑着眉问段艾伦,“他干什么去?”
段艾伦像是幸灾乐祸,又像是有些痛快,“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么生气了,今天有人要倒大霉了。”
“……他很生气?”
“他脸都臭成那样了还不生气吗?”二蠢诧异地反问。
她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地转过脸,“他的脸不是一直都这么臭么,谁分得清啊。”
虽然她觉得他今天这臭脸有一大半都和她脱不了干系,但她又不想承认。
“昨天晚上晴姐其实想打电话去骂节目组的,但是被念哥硬生生拦下了,你猜念哥说什么?念哥说,有人比她的火更大,会把她的气一起出了的,”段艾伦贼兮兮地笑了两声,又说,“小Q啊,他真的对你很好,我敢说,我认识他这些年,他虽然一直都挺横,但从来没为别人这么动过肝火,更别提这么尽心尽力地保护过哪个人,连半个都没有。”
二蠢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吐露出了什么样的内情,也丝毫没往深处去想,但她听在耳朵里,心里的情绪却越来越汹涌,只能故意用开玩笑般的“谁叫我们父女情深”打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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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