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看着对面高大冷峻的男人,面上不可置信:“你们是怎么发现的?不可能,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你们不可能识破我的计划。”
长孙翌搭都未搭理他,只是冷声吩咐:“将他给我拿下。”
“是。”侍卫们的吼声响彻天。
长孙翌转身将少女搂进怀中,力道有些大,轻轻抚摸她的乌发,目光深沉,温声问道:“害怕吗?”
姜妧倚在他怀里摇头。
方才临走前,她就发现这个无妄不太对劲,按理说佛教中人身上应有香火气才对,更何况无妄是青灯大师的高徒,也精于医术,他身上却没有半点药材味,手指也无常年晒药材累积的颜色,最主要是他看人的目光很不对劲,阴森森的,对上就叫人心里发毛。
所以她才会与长孙翌示意,没想到他也看了出来,反而示意自己稍安勿躁。
可那‘无妄’也是有准备的,否则怎么会轻举妄动,只加四周忽然多出不少黑衣人,大约有十来人,各个面上带着面具,武艺高强,与宫中侍卫们互相厮杀,两方都没讨到什么好处,长孙翌担心会伤及姜妧,便飞身将人带离远远的。
眼看着他们这方就要抵挡不住攻势,黑衣人们准备集体撤退,谁知‘无妄’竟杀红了眼,手中执着短剑,起身便往姜妧那方奔去,嘴里嘶喊着:“给我拿命来,狗皇帝的女儿今日非死不可,我要他也尝尝妻离子散的苦果。”
侍卫们忙跟上去,从后拦住了他的退路。
长孙翌将怀中的人推远了些,抽出腰间的长剑,剑身出鞘,削发如泥,锋利的光芒映射着眼睛,那‘无妄’迎面而上,刀剑击打声清脆,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几个侍卫上前围成圈护住姜妧,坚不可摧。
姜妧眼睁睁看着两人相对而立,心中的弦高高挂起,手里紧紧捏着金钗,手腕不停的颤抖,生怕他会出什么事,嗡鸣应声而起,两人的剑相互碰撞,刃如秋霜,哐当声阵阵响起。
寒风凛冽,厮杀打斗声在风中分外瘆人,长孙翌利落的躲闪着暗处射来的箭,浑身气息冰冷。
十几个黑衣人从树后飞速移动,冰冷的刀染上鲜红的血液,所有侍卫栖身而上,形成阵列,生铁相触,剑剑精准致死,一个一个黑衣人接连倒下,刀光剑影中,鲜血宛如朵朵花瓣迸在长孙翌的月白厚氅上,飞溅在冷峻的面容上。
待到周围黑衣人全都倒下,长孙翌白衣上的血迹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了。一柄利剑握在衣袖下,剑尖还在缓缓滴着猩红血液。
片刻后,树林只剩下了呼啸的狂风与血泊中的尸体。
‘无妄’也被压在地上,长孙翌的剑刃横在他的脖前,只要稍动。恐怕就会头与身分离,冷声问道:“说,为何要谋害朝阳公主,你背后究竟有何人指使?”
谁知他竟丝毫不怵,反而冷笑连连:“指使?狗皇帝杀了我的妻女,今日我就要杀了他的妻女偿命,此仇不共戴天,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若不是为了报仇,我又岂会苟活于世?”
显然这是个嘴犟的,长孙翌也不多费口舌,只是让身边侍卫将他压入天牢,待回宫后再审问,“严加看管,用帕子堵住他的嘴,不要让他自尽了。”
留下侍卫在此收拾残局,还得要回去与太后她们交代,毕竟佛门之地杀生已是不敬。
在侍卫的保护下,姜妧毫发无损,但是长孙翌担心她会被这满地的尸体吓到,大步上前捂住了她的眼,也顾不上满身血迹,忙柔声安慰她:“妧妧,不怕,我这就带你下山。”
他的大掌覆在姜妧眼前,掌心冰凉,还带着些血腥气,不受控制的钻入鼻尖,她忙踮起脚将手掌拉下来,仔细打量他,急声追问:“你可有哪里受伤,咱们快去找大夫给你包扎。”
“放心,我没事。”长孙翌摇头,牵着姜妧的手准备离开。
姜妧却还是不放心,从头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