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大师非但不服输,还继续再接再厉,丝毫没有意识到在场众人已经快要憋不住笑,还耿直道:“那可不然,朝廷命官的俸禄也不一定比我们这些江湖卖艺人高到哪儿去,您可别看不上,这门手艺也是能养活全家的。”
江老夫人也不好落了王大师的脸面,毕竟人家也是一腔好意,只是摇头笑道:“您还是再物色物色,我家孙儿可能不太合适。”
“哼,您这就是偏见。”那王大师气的吹胡子瞪眼。
周边有人出来打圆场。
坐在高位上的太后也笑着调侃道:“王大师,你可知你指的这位少爷是什么官职?”
那王大师这才躬身问道:“还请娘娘赐教。”
他心中有些惊讶,又有些责怪自己的胆大妄为,今日是朝阳公主的寿辰,宴席只邀了皇亲贵胄,显然这位小少爷也不是泛泛之辈,家中殷实富裕,哪里会看得上他们这些雕虫小技。
太后也没怪罪他,只是笑眯眯道:“卫国公世子你可听说过?”
听闻后,王大师心神大震,即便他行走江湖,但消息也是灵通的,这些年在备受盛宠的可不就是卫国公府家,更何况这位少爷年纪轻轻就三元及第,一跃成为当朝中书令,任职丞相,前不久才治理黄河回来,深受百姓爱戴。
想到这里,王大师不由暗骂自己多嘴,人家丞相做的好好的,作甚要与他成为江湖术士,况且人有治国之才,是为栋梁之才,那可比区区戏法来的更为重要,也不知自己是被什么糊住眼睛了,还说出这等贻笑大方的话。
顶着众人的目光,再看向面容冷峻的长孙翌时,王大师不再像先前般老神在在,而是心中有些发怵,对长孙翌拱手恭敬道:“丞相大人莫怪,是老头妄言了。”
长孙翌没受他的礼,而是起身将人虚扶起来,声音平稳:“大师严重,只是恕晚辈不能与您离开,不过学两下的功夫还是使得的。”
“你这是愿意与我学戏法?”那王大师欣喜若狂,原以为长孙翌肯定会拒绝,可他又是难得的盖世之才,也不知未来有多大的造诣,要自己就这样放弃,说心里话,他自然是舍不得的。
说话间,长孙翌抬头看了高位上的小姑娘一眼,见她兴趣盎然的模样,心下微动,灵动的大眼睛中闪着好奇的神情,他觉得好笑,才将眼神收回来,看向面前的王大师,目光稍稍柔和:“大师既然说这是失传已久的技艺,那晚辈能替文化传承也无大碍,只是我公务繁忙,只能在闲暇时间学习,并且您的衣钵还是要物色他人。”
长孙翌这是明明白白的告诉王大师,他只答应跟着学,却不代表着他会继承这份手艺。
能得长孙翌答应已经是大幸,戏法这门手艺只要有人能学会就能传承下去,何况他有这个天赋,并不用花费多少时间就能掌握,那就是幸事,王大师高兴的连连点头:“只要你愿意学就够了。”
见这王大师能屈能伸的模样,江老夫人觉得好笑,摆手道:“那就这样定了,您还是继续,大家伙儿都等着呢。”
既然孙儿有兴趣她也不想阻拦,况且孙儿天资聪颖,这也是在做好事,他们卫国公府也不在乎世人的偏见。
众人都有些惊讶,但碍于场合没有说什么,毕竟连太后和圣上都没有多言,更何况他们哪有资格评判人家卫国公府的家事。
没过多久,那王大师的戏法变完后,这茬也就跟着过去了,这便到了众人送贺礼的时候,自然说的是帝后与姜妧的几位兄长,也包括交好的手帕之交们。
姜妧坐在皇帝与傅皇后膝前,皇帝笑着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爽朗的笑问:“阿妧可有什么想要的生辰礼物?父皇都满足你。”
听皇帝这么问,显然是没有准备礼物,姜妧有些失落,不由垂下头不说话,整个人看上去有气无力。
见女儿这幅可怜见的模样,皇帝忍不住摸着青黑的胡须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