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距离词赋这一场考试结束大约还有一炷香的时间,皇帝和姜珏正在底下查看考生们的作答情况,姜妧悄声吩咐正在斟茶的红玉:“等待会儿考试结束后,你将卫国公世子带去竹林,就说本宫有要事告知与他。”
红玉百思不得其解,莫非公主这个年纪就情窦初开了?红玉又想起前些时日卫国公世子脚伤时,两人相处融洽,公主许是担忧世子的脚伤而已,红玉便如是安慰自己。
一炷香的时间过得很快,在所有的考生中,长孙翌是最后一个动笔的,也是第一个收笔的,这场考试圣上只给了两个题目,美人做一首词和一首赋,圣上出的题目并不容易,许多考生绞尽脑汁写了又改,改了又写,没个定性,唯有长孙翌,从头到尾,龙飞凤舞,一气呵成。
第一场考试结束后,所有考生都不得离开宣政殿,包括圣上和众监考官也是一样,所有人都在偏殿用膳。
可皇帝却不愿叫这些臭小子再瞧见自家闺女的美貌,免得生出什么岐念,再来今日宣政殿这膳食做的是百家口味,自然不同后宫中精细美食可口,于是皇帝便让天子近卫送着姜妧回蓬莱宫用膳。
考试结束,所有考生按坐序告退。
长孙翌恰好和明玠一同走出宣政殿。
明玠依旧是一副轻佻肆意的语气:“世子考的如何?”
红衣男子倚着胸,身姿风流倜傥,即便一张银白面具遮住大半容貌,但那眉眼张扬,依稀能瞧见精致的面容,一双桃花眼动人心魄,平添几分妩媚之色。
就凭这张勾人的面相,明玠备受城中少女追捧,明明长得像一介清贵公子,却从与堪舆算命之术,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可不论前世今生,长孙翌都不喜欢明玠,尽管他喜欢时时给自己使绊子,但对长孙翌来说无伤大雅,可是长孙翌还是讨厌明玠,不为别的原因,同为男人,每当明玠看向姜妧时,那种目光让他十分熟悉,那是一种叫**慕的情绪,尽管前世今生姜妧和他都无瓜葛,但是没有男人能和自己的情敌握手言和。
长孙翌淡淡的瞥了面前的男子一眼,声音清冷淡漠:“劳挂,尚可。”
这样精简的几个字明显透露了主人并不想继续交谈。
可明玠还是不知趣,仿佛没有听出长孙翌话语中的冷淡之意,反而扬着笑容道:“早就听闻卫国公世子年纪尚浅,却才华盖世,想必词赋试题对世子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罢,我就不如世子学识渊博了,对刚才的试题一知半解,不知世子可否与我讲解一二?”
正好周遭有不少贡士考生正在聚集讨论上午的试题,听见明玠这么说,各个都转过头来看向长孙翌,目光中的期待显而易见,都想让长孙翌替他们点点题,也好全了那厢的困惑之情。
看着嘴角含笑的明玠,长孙翌目光冷然,心中发笑,他还当明玠有多少能耐,却连前世当国师时也比不上,好歹那时,明玠还能勉强与他斗上一斗,现如今更不用说,却是连和他斗的资格都没有。
长孙翌扫视着身旁的众考生们,脸庞冷峻,声音冷硬:“无忧公子此言倒是好笑,公子比我年长多岁,要说请教也应是我向公子请教才对,否则岂不是本末倒置了?再说用过午膳后就要开始策问,诸位现在还在沉迷于词赋试题,等会儿殿试那不也是心不在焉?这样还如何考取功名?”
被一个少年嘲讽,一时半会儿,这些年轻贡士们都有些面红耳赤,他说的是,大家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一个个是越活越回去了,向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请教,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
这么些贡士们齐齐看向意气风发的明玠,皆是面色不善,但这是在天子面前,不得放肆,若是口出一句狂言,只怕下午这殿试也不用再参加了。
不过长孙翌说的没错,明知道殿试策问就要考试,他们还在痴迷与上午的试题,实在是不应该,说着,众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