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做的到,她细心藏好的孩子,长孙翌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寻到。
林妙柔自嘲般一笑,忍住浑身蚀骨疼痛,低声道:“你知道为什么你母亲从来不待见你吗?反倒是对我这个表小姐关心备至,外人不知道,但府中的人都清楚世子是长在老夫人膝下,与夫人母子之情淡薄,你明明是姨母的长子,才华又绝世,为何姨母会不喜你?哪有母亲不爱自己孩儿的!你说这是何故?”
听了林妙柔的话,长孙翌神情微变,的确,他是祖母悉心教养大的,从未与母亲待过一天,但是祖母毕竟不是母亲,在他年幼之时,也曾问过老夫人:“为何母亲从没抱过我?”
他记得祖母笑着解释,“因为你已经长大了,哪有大孩子还要母亲抱的。”
他不解,继续追问:“那为什么母亲整日将三弟抱在怀中?三弟也只比我小了几个月。”
祖母说不出来,只是看着他,目光中是长孙翌看不懂的神情。
母亲从不让他与三弟玩耍,对外的言辞是他是国公府世子,不能贪图享乐,要潜心钻研功课,可长孙翌那时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年纪,他知道,似乎事情的真相并不像表面那般,可他是长孙夫人的儿子,有些事情他不能深究。
他也曾猜想过,也许只是母亲性格如此,因为他是卫国公世子,不像三弟般可以享受天伦之乐,他出生便承担着重任,母亲对他严苛些也是为了他好,就这个自欺欺人的理由,他用它欺骗了自己一生。
长孙翌按捺住骨子里的酸涩,冷声道:“继续说,我没这么多时间陪你唠叨,你别忘了你的家人还没有摆脱生命之忧。”
林妙柔那双眼里是慢慢的怨毒和憎恨,看来长孙翌是真的不知道这个秘密,不知道他知道了真相后会不会撕心裂肺,痛苦若狂,一想到会这样,林妙柔的语气中都带了微微喜意。
“为什么?因为姨母根本不是你的母亲!”林妙柔恶毒的开口。
没想到长孙翌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变化,想到正在生命垂危的孩儿,林妙柔只能继续开口:“我无意中偷听姨母说话,她根本就不是你的生母,你是姨父在外面和心爱之人生的孩子,为了掩瞒你的身份,姨父将你挂在姨母名下,养在老夫人膝前,你原本只是一介庶子,却能拥有嫡子的身份,姨父还为你求下了世子之位,什么好东西都被你夺了去,三表哥才是正经的嫡子,却什么也没有,你说姨母能喜欢你才怪。”
长孙翌似乎并不惊讶,可林妙柔看不清他心中的波涛汹涌,和衣袖下紧握的拳,发白的指节。
“你可知为何我总能计谋得逞,我只不过是一介表小姐,我怎么会有开冰窖的钥匙,若没有人暗中相帮,我哪能如此轻易得逞,堂堂一介公主之身,哪能我说带走就带走,一切都是有你那个好母亲在暗中帮忙。”
“你已经夺了世子之位,如今又尚了公主,可谓风光无限,日后定是平步青云,而三表哥娶的是户部尚书之女,若放在平时,的确不失为一桩好亲事,可是若要与公主来比,宋婳又如何及的上,姨母又怎么会让你得意至极,只有让公主慢慢香消玉殒在这卫国公府里头,才能削削你的锐气,朝阳是圣上唯一的妹妹,若是她有个什么好歹,第一个问罪的就是你长孙翌,所以姨母就借我的手想要除掉朝阳公主,最好是能让圣上废掉你的世子之位。”
“至于那碗堕胎药,我早已出嫁,手怎么可能有那么长,能伸到公主府里,能换了这碗安胎药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卫国公府的主母,你的嫡母,朝阳公主的婆婆。”
林妙柔话音刚落,脖子就被人用力掐住,勒的她呼吸困难。
那双铁手的主人眼睛通红,喉间涌上一阵腥甜,他死死的盯着面色惨白的林妙柔,字语行间就跟淬了毒血一样,咬牙切齿:“你发誓,说你今日之言无一句虚假,否则你的父母丈夫孩儿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