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降为沈夫人,不得有误。”
“是。”
定王妃哦不是,是沈夫人才对,她面色惨白的抬头,失声吼道:“不可能的,我是定王妃,我不要做什么沈夫人,我就是定王妃,王爷不会同意的,他不会同意的——”
嘉仁郡主一瞬间呆滞了,她震惊的看着披头散发、痛哭流涕的母亲,她的母亲,定王妃,怎么不过一会的功夫就被降为了夫人?
就因为得罪了朝阳公主?
太后怎么可以这么恶毒,她们不过是呛了朝阳几句,并未伤及她一分一毫,她的母亲就要因此降位,为什么?
为什么这世上这么不公平?
嘉仁郡主忙跪地抱住沈夫人,抬眼看向高坐上的太后和朝阳公主,泣声道:“皇祖母——您可怜可怜嘉仁吧!若是今日这懿旨一下,母妃该在府中如何立足,嘉仁也会因此被世人轻视,日后要该怎么过日子?皇祖母——”
的确,昔日定王妃如今变成了沈夫人,嘉仁郡主的地位也会因此而改变,嫡女因此变成了庶女,不管如何这两者可是大不相同,这嘉仁郡主不着急才怪。
想到这儿,太后神情一凝,目光看向娇柔哭泣的嘉仁郡主,若有所思道:“你这丫头,倒是个有孝心的。”
嘉仁郡主以为事情有了转机,面上一喜,忙直起身道:“孙女就知道皇祖母是疼爱孙女的,母妃只是一时糊涂,嘉仁保证,母妃日后不会再犯,还望皇祖母宽宏大量,饶恕母妃一回。”
太后倏地一声嗤笑,“你这丫头,还真是没听明白哀家的话头,你自个都自身难保,还妄想去救别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斤两!”
嘉仁郡主突然怔楞住,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全场静默,嘉仁郡主好半晌才明白过来,面色不甘,死死的盯着太后身侧的姜妧,一定是她,是她在太后面前妖言惑众,引得太后施加怒威,打压惩治定王府。
“你莫不是忘记了国子监之事,还有你的手笔?一介戴罪之身,也胆敢求到哀家面前,你可是当众对哀家的两个孙女出言不逊,还言什么合宜郡主胆大妄为,朝阳公主偏袒包容,你倒真是好大的胆子,敢踩在哀家的头上兴风作浪,真当哀家是吃素的不成?到底是沈夫人教女不严,还是定王妃包藏祸心?!”太后厉声道。
六神无主、一脸呆愣的沈夫人顿时清醒了,她忙叩头哀求道:“求太后娘娘能饶过嘉仁,嘉仁她是无辜的,一切都是妾身心怀鬼胎,教唆嘉仁这般行事,她还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明白,娘亲怎么说她便怎么做,请太后娘娘不要怪罪于她,一切都是妾身的错。”
嘉仁郡主也猛地跪地,哀泣道:“嘉仁知错了,嘉仁一声口无遮拦、胡言乱语,朝阳公主和合宜郡主不要见怪,原谅嘉仁一会,嘉仁再也不敢动别的心思了,日后一切谨遵皇祖母的吩咐,只求皇祖母网开一面。”
言下之意,只要自己没事,你想处置谁就处置谁好了。
全场哗然,这是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要了。
“沈夫人教的好女儿。”
就连沈夫人也不敢置信的望向她的女儿,嘉仁郡主,这是她悉心教导出来的女儿,因她自己出生不高,身无长处,所以她为了嘉仁,争取一切最好的,衣裳首饰是最好的,夫子学识也是最好的,她尽心竭力将嘉仁抚养长大,她小小年纪,美貌和才学已能在长安城内算上翘楚。
却想不到,在权力富贵面前,她的女儿理所当然的抛弃了自己。那她这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谁而活。
嘉仁郡主感受到自己亲娘的目光,径直伏地垂着头,不敢回视,心中心惊胆战,心跳快的如同骏马奔腾。
姜妧冷笑着摇头,喝了口茶。
在荣华富贵面前,亲情如此卑微,果然凉薄。
太后看着这背道相驰的母女俩,目光冷然,淡声道:“好一个孝女,好一个嘉仁郡主,真不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