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杂货店里有了新的熟人。
他是第一次来,但是我们早就熟悉了。
“跟山下先生问了下,果然从他口中听见你的名字。”
穿着跟Mafia时非常不同的太宰治,沙色风衣让我看见了很有既视感。他就像普通的,在深夜推开店门的加班者,问我,“老板,有酒吗?”
我从柜子里取出来一杯番茄汁,在他表情有些垮了的时候,露出了无可挑剔的微笑,“不好意思,酒卖完了。”
与我和中原中也死敌的关系不同。
太宰治扮演的角色是一个背刺者,因为有人要他去试着当一个好人,也许能拯救一下他活不下去的人生。
而那个人——
只能说,在他没出事前,太宰治还没怎么过于看重我,在他出事之后,他就可能想让我死了。
织田作之助。
我们现在能够平静的面对面的纽带,当然,我也通过他坑了一次太宰治,不算重,但让太宰治记恨上我却是足够了。
怎么说呢。
不是所有人都对朋友的死亡无动于衷,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样,因为根本就不会有朋友,就算世界下一秒毁灭,都能从容脱身。
太宰治到底是个人。
而我,在Mimic事件结束后,太宰治拉黑我三个月,三个月后语气如常的跟我发短讯,又被我一句话气到拉黑我三个月。
直到现在,改头换面的良好员工太宰治和平平常常良好市民我,在我的店里开始了艰难的相处。
我对太宰治的没话找话行为不做任何评价,至于他是想好了怎么坑我,还是将我放进他心中的棋局,我也不怕。
只要太宰治执意去做拯救他人的一方,我就不担心他拿把枪*出来给我突突突了。说个悲伤的事实,在中原中也面前柔柔弱弱的我,可以将太宰治来个背摔。
这就是他和中原中也实力的差距。
他发现我这么一个毒瘤的时间实在是太晚了点,亲身体验了一把我的危害时,我就站在玻璃外面,笑眯眯的:
“死掉多好啊。”
15岁的他太过稚嫩了一点,没能正确的认识到我的违和感,被一些事情搅乱了视线,注意力实在是没办法长久的用在思考我的事情上。
龙头战争,Mimic事件。
鱼龙混杂。
一堆大佬下场让他的脑细胞被压榨。
前者我刚刚开始逃亡过程,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小虾米,只能在混乱的局势下带着小羊绝地求生。能幸运的活下来就很难了,怎么会出现在乱局中。
而后者,怎么说呢?
我在开杂货店。
那时候,我还是有点时间的。
算计太宰治是很难的一件事,如果不是他自己将弱点暴露出来了,我会直接放弃掉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因为发现了,所以就很不成熟的踩了他一脚,想挖坑把他埋了,不过没有成功,他命真硬。
我没有办法。
只能将土里的太宰治刨了出来,很可惜的看着他,“看见你那么伤心,我想做好事把你埋了的,结果……”
“外卖电话来了。”
“你真不走运。”
我的埋了,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埋了。踩了,也是字面意思上的踩了。
在两个人,其中一个伤心的要死,其中一个救不醒,而我,我作为一个外卖员,随身携带一把铲子很合理吧。
总之,打晕,拖走。
将痕迹清理的很自然。
我就用我的电动车带着他们两个到了我买好的坟墓前,准备埋了。
太宰治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小土包了,整个人嘴巴上被贴着胶带。没有绳子,我就将他跟种萝卜一样种进了地里,踩了几脚,让土地更加结实。
他没看到织田作之助。
是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