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望过凉子小姐后,又出去买了一点可乐饼。这种东西不是我的口味,只是我妻先生的哥哥我妻佑介的偏好。
见凉子小姐的时候,我就将自己身上的服饰换成了学生的立领制服,头上的西式硬帽被我刻意戴歪了一点。按照理解的说法,我妻清介歪掉的帽子和他身上整洁的立领制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表现出了人物平静外表下被压抑的少年心性,为后文我妻清介的命运埋下了伏笔。
看出来了吧,我其实是在胡说八道。
帽子戴歪的角度是我测了一下当时的风速,以及我妻清介平日里表现出来的体力,让身体状态模拟全力奔跑一段时间后,调整出来的最合适的角度。
真要表现的,应该是我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全力奔跑后,在离凉子小姐的住处还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时停下,整理了一下身上因为狂奔带来的皱褶,平复呼吸才去凉子小姐的场景。
表达出来的是我当时的迫切心情,还有,去晚了买的酱油仙贝味道没有刚出来的风味了。
感情需要维系,不能是其中一方的单方面维护,所以我用这些手段表达出凉子小姐对我的重要性。
凉子小姐的观察力非常出色,而我妻清介还是个别扭少年,在不能说出口的情况下,用行动去表达是最优解。
而这并不算欺骗。
凉子小姐的确对我很重要。
鬼的体质不能很好的表达出这种重要,我用模拟来表达这种重要,很合理。
我对待这种小细节上总是很认真的。
就像那个痴迷剑术的人,我知道缘一有通透世界,可能会看出来我是他哥,所以血液流速和脏器什么的都做了微调,将鬼的特异性变成了人的普遍性。
对待随便乱放的棋子我可以不在意,但是对待自己的马甲,我还是很认真的。多一个马甲多一条路,所有马甲都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从当前的大环境里扯出来一点线,编织好了,让他合理的出现,如人一样生老病死。
重要的不是完美,而是合理。
我抱着一袋子的可乐饼在亮着昏黄灯光的街道上走着,可乐饼的温度隔着袋子都有些烫,搁在胸口抱着连胸口处的肌肤隔着几层衣料都感觉到了热度。
凉子小姐所在的地方里我妻家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就隔着两条街。当然,我妻家的房子肯定不会就这一处。
毕竟是政商界被称作毒蛇的家族,如果只是住在这样平平无奇的一座和式房,也太小看我妻家的人数了。
这是我,也就是我妻清介的临时住所。
不过这一年里住的最多的人是我妻佑介。凉子小姐已经有一年时间没有在这里看到我了。
因为事情太多了我没想起来当时为什么走掉,不过我没什么慌张的,当时我肯定做了方方面面的准备,还给了一个充足的理由。
所以我看见站在台阶上,一身清贵气息的少年也没什么我穿帮了的想法。因为我跟他现在太过相似的脸,我很容易的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我妻佑介。
才能过于突出而被我妻家的继承人教育压出来近视眼的我妻佑介。
外界对这个清贵气质的少年的评价是——我妻家里的又一条长出毒牙的蛇。
眼镜蛇或许很贴切。
至于我妻清介,是毒蛇窝里的玉米锦蛇。除了一身色彩符合我妻家的特质,没有别的了,只是一条无毒蛇混进了毒蛇窝。
眼镜蛇兄长难得穿了一身压迫感没那种的亚麻色和服,看见我的时候直接走了下来,木屐踩在台阶上。
他疑似在生气,因为木屐的声音有些……不是轻微的、间或的一声,我疑心他脚下踩着的不是台阶,而是雪,咯吱声有点过于频繁了。
那就当他人如月华,月华如雪好了。
“清介。”
他现在还处于变声期,嗓音比以前清亮的童音相比要低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