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想了想,对着净涪心魔身摊开手掌。
那白净软和的掌心处静静停了一枚漆黑似墨的符印。
“听闻净涪法师在无羁□□走时候,身上带了恒常宗一脉亲传弟子的身份铭牌......”
她似乎没带什么心思,单单只是很随意地提了一嘴,然后甚至很顺利成章地与净涪心魔身说道,“我小自在天不似无羁天,没有那分化出去的各支脉传承,但我小自在天也有相类的东西。”
她说着,随意一转手。
那枚原本顺服地停在庄明华掌心处的墨黑符印便直直地冲向了净涪心魔身,拖拽出一道暗色的流光。
净涪心魔身伸出手去,轻易将那枚墨黑符印接下。
庄明华,或者说执掌这一座小自在天的那位天魔童子约莫不曾想过在这枚符印上动手脚,所以自这枚符印被净涪心魔身的气机牢牢封禁的那一刻起,它就异常的安分,恍若一件真正的死物。
庄明华见净涪心魔身将那符印收下,便笑着与他解说道,“净涪法师若是遇到了麻烦,只要是在这小自在天里,都可通过它找我。”
“能帮净涪法师处理的,我定不会推脱。便是我实力不够,上头也还有我主在,必不会让净涪法师心烦。”
净涪心魔身将那墨黑符印收起,与庄明华郑重一礼。
“还请魔使代小僧谢过无欺童子厚意。”
庄明华还礼点头,“净涪法师放心。”
话音落下时候,庄明华的身影便也消散了去,仿佛那天地间的一缕轻风,再无处寻觅。
净涪心魔身翻手重又将那枚墨黑符印取了出来。
墨黑符印中的天魔意蕴异常错杂,却是杂而不乱,其中自有一股别样美感。
‘比起无执童子来,这位无欺童子的手段着实是高多了。’他对佛身叹道。
佛身抽空往这边看了一眼。
他看的可不是心魔身,而是那枚墨黑符印。
仔细检看过那枚墨黑符印内外以后,饶是净涪佛身,也不由得点头赞同。
‘确实。’他叹道,‘倘若当年盯上景浩界世界的不是无执童子,而是这位无欺童子,我等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决景浩界里的问题。’
净涪佛身说的还真不是虚言。
旁的就不提了,单只从那位无欺童子在这枚墨黑符印上遗留下来的些许痕迹便能看出来,这位无欺童子可不是完全遵循着那位他化自在天魔主的道在修行。
他在尝试着摸索出他自己的道。
更叫净涪佛身与心魔身另眼相看的还是,这位无欺童子似乎已经有了一些成果了。
心魔身盯着那枚墨黑符印上留存的道痕许久,忽然笑了笑。
佛身瞥了他一眼,约莫猜到了心魔身的心思。
‘你真当那位天魔主不知道这个?无欺童子确实不错,可那位天魔主手段更加莫测,而且无欺童子也未必就不愿意依附天魔主......你的那个心思还是收一收吧。’
对于天魔主那等的人物来说,诸天寰宇里每一个天魔道修士可都是他修行的资粮。他们在天魔一道上但凡有所进益,最后那些道则法理都会汇聚到他的道果里,成为他道果的补益。
似无欺童子这样能走出自己道路来的后来者,天魔主只有嫌不够,可不会嫌多。
除非无欺童子最后能够完全拜托他烙印在他道途上的痕迹,否则......也就只有无欺童子的真灵彻底陨灭,才能完全斩断他与他化自在天魔主之间的联系。
想也知道,在他化自在天魔主不曾将无欺童子彻底逼上绝路之前,这无欺童子就不会那般决绝地与他化自在天魔主完全撕破脸面。
佛身叹了一口气,‘我可不想因为这个又叫那位天魔主找上门来。’
净涪心魔身心下的笑意隐去。他正色与佛身道,‘我就只是这般想一想而已,并没有真的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