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主的目光轻易越过一段段命运长河节点,看见此刻正坐在玄光界人间中的净涪心魔身。
祂目光在净涪心魔身身上停了停,便在那个时间节点上,一眼看过此时发生在净涪心魔身身上的那些事情。
以净涪心魔身现阶段的修为境界,要体察到这一道目光,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就算那个正从命运长河下游看过来的人便是未来的他自己也一样。何况比起体察外间种种,净涪心魔身更专注于查看佛身与净涪本尊的状况。
直到确定净涪本尊与佛身都被各自的灵光与本命宝塔护持得稳稳当当,未曾受到那些推算天机的大修士的影响后,心魔身的眸光才算是缓和了些许。但饶是这样,他心头的气压仍旧阴沉得骇人,只是面上未曾表露出来而已。
不过坐在他对面的白发老人仍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停住话头,抬眼往净涪心魔身看去。
净涪心魔身脸色不动,温和却也平静地回望过去,“怎么了,信翁?”
自称信翁的白发老人就摇了摇头,笑着对净涪心魔身说道,“与净涪法师你聊了这么许久,倒是还没有与净涪法师你说明来意呢......”
净涪心魔身摇摇头,似是未曾太过放在心上。
与净涪心魔身“一见如故”的信翁也像是松了口气,他略略侧了身体,对着不远处跟着的年轻妖灵伸出手。
那年轻妖灵连忙双手将一个储物袋送了过来。
信翁将储物袋拿过,沉吟片刻,抬手又往储物袋里放入了些什么,才将这储物袋送到了净涪心魔身面前。
净涪心魔身没有当即接过,甚至都没有细看过这储物袋里装着的东西,只象征性地扫了一眼这储物袋,就抬起目光看定信翁,“信翁这是......”
劫主的目光从净涪心魔身身上抬起,以那些不断“路过”净涪心魔身的气机为引,轻易就找到了那些或是借助天机庐舍,或是借助洞天福地,又或是借助先祖力量遮掩因果的天机修士们。
所有,是的,所有正在以净涪为锚点推算天机、测定未来的天机修士们,陡然间只觉得神魂中警兆大作,那警兆太过猛烈,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去思考这样的警兆是因何而来,整个人就像是遭到了重击。
“噗嗤......”
“噗!”
“唔。”
神魂被撕裂,精血翻滚,气血逆冲,大道、法则紊乱......
都没撑过两个呼吸的时间,这诸天寰宇各个大罗仙境界以下的天机修士尽皆昏死过去。许许多多的人在昏死过去之前,都还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也只有支撑到最后的那一个天机大修士,在彻底昏死过去之前,看见了那一双眼睛。
然而,能看见那双眼睛,并不就代表这位能力算得上出类拔萃的天机大修士可以逃过一劫。恰恰相反,这才是他劫难的真正开端。
这一点,便是这位太乙仙自己也清楚。
所以在倒下去的时候,这位太乙仙如纸苍白的脸色,止不住地显出几分苦涩。
“净......”大概是真的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位太乙仙哪怕支撑不住自己的眼睑了,也仍然极力挪动着嘴唇,想要将自己的疑问吐出来,“为......”
为什么你能够轻易从未来干涉现在?现在不是你的时间节点,现在的你明明还没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我们还是逃不过去?为什么你不需要为越过时间线对我等出手支付代价?为什么......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那双眼睛的主人,但他自己也知道,他不会得到答案的。
他不甘心但也得认,而且不得不说,早在见识过那位和德大世界中的同道下场以后,他们这些人,在决定仍旧以净涪为锚点推演天机、测定未来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准备着,成为下一个下场凄惨的天机修士。、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