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无法改变他们最后做出的决定,但也留了一些周旋的余地。
净涪定睛看得左□□一阵,缓缓点头。
“且给我一点时间。”
左□□一时没有说话,只扬起唇角,将那杯盏的茶水慢慢啜饮,细细品尝。
好半响后,左□□才将杯盏放下,问道,“对了,还没问过你呢,净涪。”
净涪随意地应了一声,“嗯?”
“你出去走过一趟,如今回来,可有什么感想么?”
“感想?”净涪沉吟片刻,斟酌过字眼,才答道,“天地高邈且辽阔以及......无穷的可能。”
“无穷的可能?”左□□呢喃般重复,忽然抬起视线看过来,笑意轻扬,“缘法与危机并存?”
净涪只是笑笑,不点头也不摇头。
事实上,也真不需要他再来说些什么,左□□心里自有决断。甚至不包括他,就连其他诸如留影老祖等不好踏足妙音寺的景浩界大修士,也同样有着他们自己的认知。
左□□目光在净涪面上停留得半响,才转了回来。
净涪也不理会他,任他权衡。
左□□一直坐到月上中天,才恍然回神,告辞离去。
净涪略送了送,便又坐回了菩提树下。
他挪了灯盏过来,摆案抄经。
心魔身没有打扰他,一直到得他将书页整理甚至装订成册,他才揶揄般提醒道,‘我以为你忘了今日有客上门了呢。’
佛身头也不抬,‘我没有忘记。’
他顿了一顿,才又道,‘昔日因果,今日终能了去一桩,也是幸事。’
净涪佛身说的不是别人,正是此刻在妙音寺里挂单的两位僧人。
昔年净涪在景浩界中行走,寻找散落在景浩界各方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时候,曾经为收集那《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结下三十二件因果,其中绝大部分的因果都已经在那时当场了结,但还是有那么一两件因果,因当时所有者无所求,便拖延了下来,一直到得今日。
佛身说着,随手将装订成册的佛经放在案桌上,站起身来,踏着晨间的薄雾离开了院子。
净涪去了却昔日因果的时候,左□□也已经离开了妙音寺,找到了等候在天剑宗山门外的留影老祖。
远远察觉到左□□的气息靠近,周身缠绕着一层馥郁酒香的留影老祖掀起了一片眼睑,往左□□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又重重阖上了。
他远去的神思依旧飘飘摇摇地周游在魔门初建的云天里。
左□□循着留影老祖漏出的一丝气机找到草亭子时候,看见的就是仰卧在亭栏上还不忘拿着手中酒罐的留影老祖。
看见这样的留影老祖,左□□全不意外。
他在草亭中央处放着的蒲团上坐下后,便即自顾自地开口。
“我才刚从妙音寺出来,净涪他......”左□□顿了一顿,却是道,“他又变强了。”
留影老祖那不轻不重的鼻鼾声依旧极富节奏地起伏,似乎还深陷在那梦乡中,全然不曾听见左□□的话。
左□□也不如何在意留影老祖的态度及反应,仍自继续,“他变强的,不仅仅他的实力,还包括他的心胸与意志。”
“他的道心更坚实了。”
“道心指引着他前行,眼界开拓着他的道路,他在一步步踏实地变强,也在快速向前迈步,我们如果还只停留在当前的增进速度,还只在原地滞留,恐怕连他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很多话,左□□不能跟别人说。包括早已远离的杨姝,甚至是他的师尊陈朝真人,他唯一能够透漏一分的,也就只有留影了。
说来也是古怪,他与留影老祖,一个执掌道门权柄的剑修,一个镇压魔门权柄的大魔,却能坐到一处说上三两句话。
左□□自己每每想来,也都得摇头。
“你有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