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沙发缝,谢瑶看着他躬着背,咬着牙一脸隐忍,不由红了眼眶。
靠在沙发背上,谢瑶闭上眼,吸呼平缓,努力让自己睡去。
一波巨疼过去,沈壁抬袖抹去脸上的汗,轻吁了口气。垂眸扫过裤子上的濡湿,及顺着腿滴落在鞋上的血渍,沈壁扶着门框往后退去,“瑶瑶,沈爸找了。”
轻轻关上门,沈壁又重新换了条裤子,清理了鞋上的血迹,开门出来,找到谢瑶。
在自我心里暗示之下,谢瑶已经睡着了。
心“扑通”一声落了地,怕把她吵醒,沈壁从沙发上扯了条围巾给她搭在身上。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沈壁重新回到卧室,飞快取出身上的子/弹,上药包扎。
染血的衣服抱去卫生间,沾血的医棉等物,被他拿去厨房烧毁。
推开窗,散去一室血腥,将谢瑶抱回儿子的卧室,沈壁洗好衣服晾在阳台上,拖好地,若无其事地端着小馍筐,拎着暖瓶下楼,买了麻团、油条、糖角子和豆浆回来。
一路上不时地与邻人问好,或是停下脚步与人闲聊几句,脸上全然没有一夜没睡的疲惫,和失血过多的苍白,便是上楼下楼,裤子一次次擦过伤口,双脚亦是稳稳地不曾出现过一丝轻颤。
谢瑶再次醒来,屋里只有伏在餐桌上练字的沈瓒。
拖着翅膀,谢瑶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过。
“瑶瑶,你找什么?”
“沈爸呢?”
“上班去了。”
“上班!”不知道是鹦鹉本身的嗅觉灵敏,还是因为她穿过来,加强了这方面的天赋?门前的近距离接触,她分明从沈壁身上闻到了七个出血点,四个在腿上,一个在左肩,两个在胸口。
看着谢瑶瞠目的样子,沈瓒轻轻笑了笑,“不上班,爸爸怎么养我们?”
“瑶瑶,爸爸买了吃的,你是吃饭呢,还是吃南瓜籽?”
担心暂退,谢瑶飞上餐桌,“我要吃饭。”南瓜籽在她这里只能算是零食,哪能当正餐用。
“来,”沈瓒张开手,谢瑶避开桌上的笔墨走到他跟前,任他抱着漱口洗爪子。
“瑶瑶,不许碰我的笔墨,知道吗?”沈瓒将她重新放回餐桌,叮嘱道。
谢瑶点头。
沈瓒去厨房取了油条、糖角子和豆浆给她。
“你吃了吗?”食物放在锅里温着,谢瑶咬一口油条,咸淡合口中,只是受了锅里的热气已经不焦不脆了,低头在喝一口豆浆,唔,不甜不咸。
沈瓒拿起笔,“我吃过了。”
谢瑶推了推碗,“要糖。”
沈瓒好脾气地放下笔,从厨房里拿来白糖罐,舀了半勺糖放进去。
“不够,再放。”
沈瓒又放了半勺。
“不够,不够,”谢瑶连连摇头,“要多多的糖。”
“不能再放了,会坏牙的。”沈瓒合上糖罐。
谢瑶张开嘴,“我没有牙。”
沈瓒:“……”
只完饭,沈瓒收了餐盘,继续写字,谢瑶溜达着在客厅里消食。
等沈瓒一张大字写完,谢瑶扯着他的裤腿吵着闹着要见沈壁。
“瑶瑶,爸爸在工作。”
“我不管,放了糖的豆浆好好喝,我要给沈爸送去,让他也甜甜嘴。”
“行行,你先松爪。”沈壁被她闹得无法,左右豆浆还剩下一大碗,工厂也让进。
打开煤炉,热了豆浆,灌进暖瓶。
谢瑶把红糖罐子往他面前推了推,“放,多多的放。”
“瑶瑶,”沈瓒试图跟她讲理道,“爸爸不喜欢喝甜豆浆。”
“我不管,就要放。”谢瑶算赖,“快点放。”
沈瓒被她闹得无法,拧开盖子,拿勺子舀了一点倒进暖瓶。
“再放!”谢瑶气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
沈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