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长是肖老爹三哥家的大儿子,是他亲侄子,肯定是站在亲叔一头的,就说:“是不是该留出来一份,放在七叔七婶子手里……”
话没说得太透,但是意思很明显,老两口手里拿着金银,既便日后儿孙不孝顺,也有个依靠,而且,老人手里手钱,儿孙才更会尽心呢,全都分了,日后有个万一,老人不能动那天儿,再把老人撵出来,没人管了,怎么办?
老大媳妇又接话,“大哥这话对,要不就把那一箱金条让二老留着不分了。以后我们给爹娘养老。”
你那是想给老人养老吗?是奔着独吞金子才是真的。算计得这么明显,谁看不出来。
没等老支书和队长说啥呢,肖老爹发话,“不用,全分。我们一分不留,将来就是儿孙不孝顺,我俩上街要饭去,我也认了。”
他想得很明白,不分才是麻烦呢。现在分得干干净净了,日后才好说话。
他都这么说了,那就分吧。
金条两百个,清清楚楚的。银元原来都是用牛皮纸包着,二十一封的放在箱子里的,这不是要十箱倒成十二箱嘛,就都打开散着放里的。那就得数出来个数。每箱子两个数。一箱不到两千,半个小时就数出来了。
老大媳妇儿信不着别人,非得自己又数了三遍,数到大半夜十二点多了,才认可了是两万银元,两百根金条的数目。她不怎么识数,超过一千就算不太明白了,要不是被老支书和队长骂了一顿,还想再数几遍呢。
这个数平分到是很好算,一家四千大洋,四十根金条。
数过总数,再分的时候,老大媳妇盯着别人拿走的那部分,就像被挖了心肝肾一样。
只不过这会儿,可没人在意她咋想的。一人两箱子,那些金银都能装得下。给他们多剩了三个箱子皮。
钱分完了,再也没啥分的。有了这些钱,破房子也没人在意了。晒谷场边儿上那个房子,房场是生产队的,爱房子也值啥,直接给队上了。再就是地。老两口的地,他们肯定没法回来种,给老大种又觉得心里堵得慌,就让生产队长帮着照看,地给他种,一年给多少粮食就行。老二媳妇和老四媳妇的也都放一起了,粮食人家都说了,不用,给爹娘当养老费了。
老三两口子一听这个,老二老四家都出粮食了,老五家养老,他们啥也不出不好啊。老三媳妇当时就说,一年给老人二百块钱养老费。
这年头儿,二百是真的不少。
但是想比起刚刚分的财产,啥也不是。
金价如金三十二块钱一克,大黄鱼是民国时候十两的,换算成克数,是三百一十二点五克。一根金条,刚好一万块钱。万元户,是这时代最富裕的象征。只金条,兄弟五个一人就分了四十万。还不算那四千银元呢。
这可是八零年。
这么一算,一年给二百,是大数儿吗?老两口就是再活五十年,才是一万块钱吧。
但老人很高兴,他们更在意的,是儿子的这个心意。
分完了,都后半夜了,老大家是不会留他们住的。
那些个金银,二两多斤,再加上厚重的铁皮箱子,三百来斤,老四老五有车,老二老三怎么整?谁家也不宽敞,睡不下这么些人的。没法子,师父先把老人还有楚然和老四两口子送回楚家,再连夜开着车,又给老二老三送给家。
回来的时候,天都亮了。
楚然一行,回到楚然也是一宿没睡。
楚家人都跟着没睡。
睡啥呀睡,老太太那箱子里一箱子珠宝呢,谁能睡得着。
因着楚然早交代过,楚大哥白天想法子,从卢家弄了两个手提箱子回来。就是过去有钱人出门才会带的那种皮箱子,四四方方的,长有半米,宽也得有四十厘米左右。深超过二十厘米。都是卢家早家留下来的,楚然本来想着能弄来车里能放得下的木箱子就不错了。是大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