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在休息,她又过去看乔严。
乔严并没有闭眼,只不过他满头大汗裹着被子,眼睛睁大如铜铃瞪着她。
“少爷,夫人让我来接您,您……”
“滚——!”
巧乐话还没说完,就被乔严吼得退了两步。
“太太为什么要害我!都是太太害我的!都是她!”乔严咬牙切齿,“你回去告诉她,让她去死!”
巧乐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样恨太太,平日里都对太太言听计从,巧乐一阵疑惑,心想是不是他在方公馆受了什么委屈?巧乐小心翼翼问道:“四少爷,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是受伤了?”
乔严赶紧又将被子捂严实了些:“我好得很,什么都没事!你这个太太的狗腿子,滚!”
巧乐见他生龙活虎,又满脸通红喘着粗气,一点也不像受了什么委屈,倒是像幡然醒悟,眼神阴狠如与乔太太一致如犯了烟病,似要去将乔太太捅上一刀!
方太太说的没错呀,乔四少爷的确是不打算回去,也不知道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四少爷,您若是不回去,怎么和司令交代?”
乔严边哭边笑,眼神空洞如枯泉:“父亲还会管我?他要是看重我,怎么我幽禁我母亲,怎么任由那个贱人划了她的脸,怎么让那贱人养着我,我有今日,就是他的错!”
巧乐又惊了一下,此前从来没有听过四少爷说过这种话,也没有这样有骨气,今日他就像变了个人,什么都豁出去了,但又不说自己受了什么伤?
听方太太说他是受了伤的,就是不知道伤到了哪里。
巧乐问关玉儿:“四少爷这是怎么了?是伤到了哪里?”
关玉儿还没答,乔严就已经扯着嗓子疯了般大喊:“不——!”
方金河这时从旁边走了过去,他走到乔严的床边,眯着眼笑,声音很轻很温和:“乔少爷,您若是不回去,乔司令会担心的呀。”
乔严见方金河过来,如同见到了鬼一般,他牙齿微微打颤,往里头缩了缩,几乎带着丝恳求:“方先生,我生病了,能先让我在方公馆养一段时间吗?我父亲向来不理会我……不用管他……”
方金河说:“可是刘太太专门来接你和刘立,方公馆外头估计还等着人,您若是不回去,刘立先生也得在这里照顾您,您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人家两口子想呀?”
巧乐听了这话,惶恐道:“若是四少爷需要,我们做下人肝脑涂地,四少爷在哪里,刘立肯定也陪着的!”
“对对对!”乔严立刻应道,“不过是个下人,管他做什么?方先生,求求您……”
方金河“啧”了一声,看起来十分为难,正在这时,老管事过来禀报,说有电话来了。
“电话是从桂西打来的,是乔家的电话,是乔太太。”
方金河笑了起来:“正巧为难着呢,乔太太就打电话来了,也许是来找乔少爷的,不过他现在估计不想接,要不你来接一下,刘夫人。”
他虽然看起来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但是人已经起势头往前走了,方金河挽着关玉儿在前头,下人们鱼贯而出如同水流,巧乐随着众人一同出了去。
病房里唯留着许医生和他一个下手。他将门关上,又掀开乔严的被子一看。
他刚才大喊大叫,情绪激动,伤口又流了血,他这个样子敢回去?
连路都走不了。
若是回去,必然会被发现。
而且方金河还在这里陪他说了一炷香的话。
他恐怕已经生不出一丝胆子忤逆,连死也不再敢。
甚至恨死了张千金。
有时候活着,可比死难受多了。
…….
巧乐跟在人又去了正厅,她看了一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了,难怪会接到乔太太的电话。
方金河和关玉儿都不接电话,让巧乐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