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着把头发弄成这样了?”顾天准还是没憋住,干脆把报纸一叠,给放到旁边去了。他在家属院也是见过一些干部的媳妇儿弄这个卷发,没想到,一眨眼功夫,自己媳妇儿也弄上了。
“好看不?”秦羽荞回头看着男人,自己手里刚抹上百雀羚的霜,乳白色一坨,在脸上抹散,散发着幽幽香味。
岁月似乎忘了在她脸上留下什么印记,鹅蛋脸,杏眼含情,鼻梁高挺,红唇张张合合吐露的话还带着几分娇意,这会儿再配上一头卷发,更是平添一丝风情。
顾天准看着媳妇儿这模样,心跳加快,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只含糊道,“挺好的。”
一听到这三个字儿,秦羽荞飞他一个白眼,“你就没点别的词儿?”
“不错。”顾天准喉结微动,用的词儿,字还越来越少。
“没劲。”秦羽荞起身躺到床上,忍不住叹口气,“年轻时候,你还知道罗曼蒂克一下,现在可倒好,夸人的话都不会说了。可见啊,老话说得没错,这男人啊,把媳妇儿娶到手,就变了~”
“就问个头发的事儿,你怎么还能想这么多啊。”顾天准将手伸进被子里,四处找了找,握着媳妇儿的手,“你说说,你什么时候在我眼里不好看吧?”
“啧啧,刚还说你呢,现在就开始花言巧语的。”秦羽荞右手任他握着,自己倒是捏了捏他的虎口,只察觉到老茧,刺在手上,酥酥麻麻的。甭管是不是花言巧语,这话倒是哄对路子了,秦羽荞的梨涡又给笑出来了。
“这不你爱听嘛,我肯定得多学学,不过现在外头变化大,一不小心就跟不上趟了。”顾天准这些日子忙,刚上任,还有许多事儿得理顺,自然对家里少了些照顾,“我听冯翰说,他媳妇儿跟你聊得来,你空了多跟她出去看看,四处走走挺好的。”
“那我可太有空了。”秦羽荞说到这事儿就发愁,语气里带着些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撒娇,她翻了个身,对着顾天准,“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早上送了朝文和思语去上学,回来就没什么事儿干了,就是打扫完屋里也闲得慌。”
“你啊,也是操劳命,闲不下来。”顾天准清楚,都是当过兵的人,一下子闲下来,哪里受得了?“要找点事儿做不?就是不知道现在好好安排工作,你要是想的话,我去问问看。”
“行,还是找点儿事儿做,在家待着我待不住。”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到了睡觉时间,灯一关,屋里漆黑一片,两个脑袋挨着,顾天准凑到媳妇儿耳边,这才又认认真真说了句,“好看。”
秦羽荞在黑暗中弯了弯嘴角,把人往另一头推推,不过下一秒就被人搂进怀里,长手臂绕过她的脑袋,揽上肩膀。
“你自己睡你的,别影响我睡觉啊。”秦羽荞枕在男人的颈窝,被人揽在怀里,嘴上还是没轻易答应。
“哎哎哎,别动,再不睡就该天亮了,这样好,睡得踏实。”顾天准也不管那么多,和媳妇儿紧紧贴着,两人小声说着话,渐渐睡去。
......
一家人在南城的新生活倒是不咸不淡地过了下去,秦羽荞因着刘秋雅的关系,和隔壁邻居也熟了起来,自家左手边一栋是师参谋长张红军家,人媳妇儿宋华萍比秦羽荞和刘秋雅大九岁,是军区的妇女主任,主要就管随军亲属的问题。家里有两个儿子,大的已经参加工作了,小的也在念高中。
宋华萍见到家属院里来了新人,热心肠地要带着秦羽荞四处走走,跟相邻的军嫂们见见面,往后好好处着。
秦羽荞时常和院里的干部夫人喝个茶聊聊天,家属院里大部分人都挺好相处,对新来的邻居也挺热情,一见面还送上一两样见面礼,唯独十三师师长媳妇儿有些不给好脸色。
后来,秦羽荞才听刘秋雅打听来消息,说是当年师长还是团长的时候,和他们军区文工团的舞蹈演员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