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起上前,将她护住。
“如茵...”程胜康抱着媳妇儿,一时竟也说不出安慰的话,只双手用力抱着她。
“胜康...妮妮她...怎么会这样?”章如茵数十年的坚持顷刻化为乌有,她瘫倒在男人怀里,泪入雨下,“我的闺女...我的闺女...”
“妈,你别这样。”程前捏着母亲的手,“你还有我们。”
章如茵手上的佛珠从纤细的手指间滑落,串的线断裂,一颗颗佛珠掉到地上,滴溜溜滚了一地,一如她多年的坚持,此刻已没有意义。
程前以为这么些年母亲已经能看开些,没成想最后还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妈,妹妹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她小时候多爱逗你笑啊。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那帮人送去蹲大牢,还有那个刘姐,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程前。”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几人的谈话。
四婶儿站在门口,扯着嗓子道,“有人找你,两个年轻人,男的姓顾,好像说是你军校的同学。”
“你先出去看看吧。”程胜康示意程前出去接待客人,自己则安慰着媳妇儿。
...
顾天准和秦羽荞从顾家过来,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程家老宅四合院。
程家住的院子比顾家的大一些,是一座三进院落,程家住在二进院的正房,另有东西耳房。
四合院里住了五户人家,东西厢房的都打了墙隔了自家小院出来,因此大家倒像是独门独户,就是地方有些窄。
这些日子邻居们也上门看过程家奶奶,以前都是街坊邻居的,关系处得也不错。
这会儿老太太便是躺在西耳房。
程前为家里事接连操心,现下正难受着,见到上门看望的两人只勉强挤出个笑容,“多谢你们,有心了。”
顾天准和程前也算是从小熟识,虽说程前一直拿他当竞争对手,可是对手这么多年,自然是有些感情在的。
“谢谢你们啊,不过老太太这会儿睡着了。”四婶儿倒是个利索的,她笑着接过顾天准带的礼放到家里桌上。
“进屋坐会儿吧。”程前说着就要去泡茶。
“你陪他们去,我去泡茶。”四婶儿麻溜去拿茶叶。
不一会儿三杯龙井茶就放在了三人面前,正往外冒着热气。
程前打量一同前来的二人一眼,心里有了数,上回秦羽荞说有对象了,还是军区的,原来是顾天准。
不过现在他也无暇在意这些。
“程营长,你奶奶现在怎么样了?”秦羽荞看程前脸色不大好,关切一句。
“身子不大好,她也不太在意,整日乐呵呵的。”程前苦笑道。
回来这几日,胡梦珠是程家最轻松的人,天天笑容挂在脸上,不时还宽慰其他人。
“你奶奶这病医生怎么说?”顾天准想了想自家舅舅认识的人民医院医生,可以帮忙打听打听,不过转念一想,程家有个副师长,肯定也不缺这些,暂且也没提这事儿。
“能养就养着,不过说是得看老太太能不能挺过去,现在她自个儿倒是准备着...还安慰我们,我爷爷祭日刚过,她又摔了一跤,老太太总觉得自己是到时候了。”
“你们多劝劝她,宽宽她的心。”秦羽荞听着有些难受,家人离开最是让人心痛。
“嗯。”
吱呀一声响。
老旧的木门发出年迈的声音,东耳房房门打开,程胜康和章如茵从屋里出来进了正房,此时两人已然振作不少,只是神情有些木然,没什么精气神。
“爸,妈,这是我们军区的同志,顾天准、秦羽荞。”程前给二人介绍。
“叔叔、阿姨好。”两人叫了人。
秦羽荞看到程前父母,程父高大严肃,程母消瘦清减,二人脸色都不太好,心里不禁有些难受,只觉得这家人这些日子有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