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司务长呢?”
“营长好,司务长淘米去了。”陈立军背着一口大铁锅,重量和战士们的负重行军包比是轻上不少,炊事班的同志在任务结束后还不能休息,得抓紧时间做饭,因此行军路上负重会轻些。
时间紧任务重,一会儿还得夜间训练,炊事班几人分头行动,司务长和炊事员并几个帮忙的战士扛着一大袋糙米淘米去了,两公里远的地方才有条小溪,估摸过一会儿才能回来;给养员和一帮战士在附近搜罗野菜,有什么吃什么,反正炒大锅。
陈立军把铁锅置好,生火,等米和菜来。
“抓紧点儿,晚上还有训练。”
“明白!”
...
瘫坐在一旁的战士们,有的合眼休息,脸上沾灰带草的也顾不上打理,手背上有行军树林刮出的血痕,脸上疲惫不堪。
有的脱了胶鞋,脚底发红,从凌晨一直行军走到傍晚,就算是铁打的都得喊声受不住了。脚心还长了好几个水泡都快破了,疼得人龇牙咧嘴,拿针一戳,水泡泻了,可疼得更难受了。
半个月拉练下来,人人都是一身伤,最严重的都是脚,算起来大伙儿已经行军五百多公里,完成了防空袭、对抗演习、如何夜间闭灯行驶等众多训练任务,都快感觉脚不是自己的了。
休息一阵大伙儿终于吃上饭,野菜红薯土豆大锅饭,炊事班这回带了少量的米和成堆的土豆红薯,扛了几十袋,这可是珍贵的口粮,大伙儿换着背也有劲。
“还有多少天啊?”陈建刚掰着手指头数了日子,结果进来野外拉练太久,快累晕了,已经分不清这会儿是什么日子了。
“这日子真难熬啊,你说这腿是别人的我都信。”一旁的罗良拍拍自己大腿示意。整条腿又酸又胀又痛,走起路来一会儿感觉如千斤重,一会儿感觉麻木得没知觉了。
总之,就是快废了。
“夜间行军将于五分钟后开始,各自收拾准备。”顾天准发布命令,惊起哀嚎声阵阵。
可是嚎归嚎,战士们手上动作一点没慢,抓紧把饭两口吞了,差点呛着,大伙儿一抹嘴,收拾妥当,集合准备。
“报告团长,三营集合完毕!”顾天准让各连连长点了人数,所有人稍息立正等待指示。
二团团长郭庆华扫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看着这帮筋疲力尽的兵,大发慈悲道,“今天夜里任务轻松,隐蔽行军八公里。”
八公里?战士们脸上纷纷露出笑颜,团长发布任务都是说的地图上距离,实际山路距离估计得有十二三公里,不过不管咋样,已经算是好多了。
夜间隐蔽行军要尽量控制声音和避免照明,山间树叶矮草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战士们从中穿过,自己在内心默默数着口令,给自己鼓劲。
...
一路行军,一路拉练,三营从四月中旬走到了四月底,越过山间小路,淌过河水溪流,距离为期一个月的拉练结束还有七天,军报记者随队伍拍下一张张珍贵瞬间。
已经日夜行军二十多天的战士们,大多快要支撑不住了,不少人互相帮扶,踏步千斤重,踢腿万般难。
“不行了,我真要不行了。”
“我要是交待在这儿了,你给我娘带句话,就说我想她做的咸菜。”说这话时,一个二十岁的男子汉嘴里发苦,差点哽咽。
说完,几个士兵就倒坐在地,喘着气休息。
一个人放弃了,影响的不止自己,不少人本就是吊着一口气,靠一句“苦不苦,看看长征两万五”在支撑,这会儿则是一泻千里。
大部队停下了脚步,有人即使没坐下去,也迈不动腿了。呼吸是沉重的,身体各个部位都在发出信号,想要罢工。
坚持实在是太难了,放弃却让人感到轻松,大伙儿坐在地上觉得舒坦了不少。
顾天准看着一倒倒一片的士兵,心里有数。这些年他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