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瑞从阁楼下来时,阮其玉一个人坐在屋檐下,怀里抱着金毛,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长长的狗毛。
妇人佝偻瘦削的背影,看上去格外的孤寂和茫然。
对她而言,这世上可能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了,查找出害死丈夫和儿子的凶手,或许是支撑她活到现在的唯一力量。
蔓瑞握紧拳头,来到妇人跟前。
阮其玉抬头望着她,“你要走了吗?”
“嗯。”
蔓瑞眼眶泛着红,轻轻地应了一声,顿了顿,忍不住道:“阿姨,杀害苏易的凶手,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阮其玉呢喃了一句:“真的会吗?”
“会!而且,不会再让您等很久了!”
蔓瑞转头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细雨,猩红的双眸划过一抹寒意,“很快,他会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的!”
阮其玉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这么多年等下来,她已经逐渐丧失了信心。
对方太过强大,而她又太过弱小。
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有生之年,是否真的可以看到凶手落网了。
“阿姨。”蔓瑞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可以送我吗?”
那是苏易在吃饭的时候冷不丁被拍下来的,因为发生得太过突然,他惊讶得微微张开嘴巴,样子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又有点可爱。
这张照片,是她当年亲手拍的。
阮其玉看了看她手中的照片。
儿子已经离她而去,留下来的照片并不多,少一张就是少一张,永远都不会再变多了。
但是看着蔓瑞泛红的眼眶,想到这个曾经是儿子最喜欢的女孩,她还是点了点头,“你实在想要的话,就拿去吧。”
“谢谢。”
蔓瑞打开雨伞,又沙哑地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带着一股坚决。
阮其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以为她最后一句“对不起”是指的拿走苏易的照片。
她轻轻地抚摸着怀里的金毛,嘴角扯了扯:“原来,这世上不是只有我还念着你啊。”
可是,思念一个人的滋味,真的好难受好痛苦。
……
晚上宴知淮回到家时,方缇正带着两个宝宝练习走路。
这会儿她正抓着小福宝的两只小胳膊,带着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已经玩过一轮的祈宝还觉得不尽兴,满脸兴奋地跟在后面爬。
爬到一半的时候发现爸爸回来了,小家伙立刻激动地调转方向,像小炮弹一般朝宴知淮爬去,“啊哇啊哇……”
宴知淮从善如流地将儿子捞起来抱在怀里。
“啊呀,爸爸回来啦?”
方缇回头看到他,两只眼睛一弯,也抱起福宝朝他走过去。
这几天宴知淮一直在忙霍家的事,早出晚归的,福宝也有好几天没看
到爸爸了,所以方缇一走过去,立马也伸出两只小胳膊求抱抱。
宴知淮伸手把福宝也接过去了。
两个小家伙坐在爸爸的臂弯上,开心热情地咿咿呀呀地跟他讲个不停,宴知淮还煞有介事地配合着点头,仿佛真的能听懂他们的婴语。
他的眸光在两小只的身上扫了扫,“今天穿新衣服了?”
方缇勾了勾唇,“这是我为他们量身定做的,怎么样,还可以吧?”
她的能力摆在那里,就算是自己亲手裁剪缝制的,也差不到哪里去。
新衣服被两个小家伙穿在身上,看上去就像高贵的小公主小王子一般,漂亮可爱得不行。
宴知淮看着妻子,眸光暗了暗,“只有他们的吗?”
方缇见他表情酸溜溜的,啼笑皆非,“你这几天又不在家,我量不了你的三围尺寸,就算想帮你做也做不了啊。”
“都睡过我这么多次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