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眯着眸子享受幼弟的伺候,论起气人,幼弟是真让他生气。
不过幼弟每次有事相求时又特别乖巧温顺。
即便躲到他身后,被外人的议论下得不敢出门时,顾清现在都觉得老四特别的可爱。
“说吧,只要我能办的事,就帮你办了。”
顾清嘴角翘起一定弧度,“你永乐侯的爵位还不够你显摆?眼下京城有人敢不给你面子?让你再次求到我面前?”
顾四爷甩了甩胳膊,坐在一旁,说道:“瑶儿同你大伯说说,你娘今儿为何不大高兴?”
顾瑶:“您怎知我娘有心事?”
“爷虽然看不到,眼睛瞎了,可心未瞎啊,往日悦娘都温温柔柔的,只会围着爷转悠,今日她好几次都没接上爷的话,爷就猜到她在走神。”
顾四爷甩着扇子,继续说道:“爷让之风去打听了,你舅母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生怕你娘继续摆布李木头父子,她上门来能有好事?指定又求到你娘面前,而悦娘根本解决不了李木头的难事。”
“别看她同泰宁长公主是旧识,这么多年了,泰宁长公主莫非不知她在爷身边,爷就没见过泰宁长公主给她送过只言片语。而且泰宁长公主明知道爷不得已顾珈,偏偏把顾珈认作义女,泰宁长公主嘴上说得好听,根本就没把你娘当回事!”
顾四爷稍稍停顿,“看不到才更担心她,哎,她还没跟爷享受侯夫人的尊荣,又被一堆的难事绊住了。”
“瑶丫头说说你舅舅有何难处?”顾清懒得听顾四爷废话。
幼弟话语中对李氏淡淡的宠溺是怎么回事?!
他有资格宠人嘛,自己都没长大。
顾瑶默默想到昨日娘亲几次走神,几次欲语还休的状况,方才她追着顾四爷时,娘亲还向她轻轻眨了眨眸子。
娘亲早就料到顾四爷会来讨好顺便恳求大伯父帮忙?
“娘亲接到了舅舅的书信后,娘亲说,舅舅许是有麻烦了,不提是否有战事,大同知府是齐大人。”
顾清摸着胡须沉思。
顾四爷扬起眉稍:“齐大人?齐淮海?!”
“是。”顾瑶点头,“您知晓他?”
顾清颇为意外,“他学识不错,为人方正不缺圆滑,在宦海沉浮多年,官声一直很好……”
“他纵有千百好,爷不喜欢他!”
顾四爷轻声道:“难怪悦娘担心李木头,原来是落在齐淮海这个伪君子身上!”
“哥,帮爷把他调离大同。”
他说得理所当然,自然无比,好似如同说出今晚吃什么菜色一般轻松。
顾清:“……你以为你哥是皇帝?说调开大同知府就调开?你哥我只是个内阁阁老而已。”
“大哥为官多年,这点事都做不到,您在吏部多年经营为得是什么?”
“住嘴!”
顾清脸庞一阵红,“这话也是你能说的?!我对陛下忠心耿耿,安排官员官职也是秉公处置……”
“大哥就说能不能调开齐淮海吧,您少扯这些话,皇上又听不到?您可不是一般的阁老,不是说你即将成为次辅?又有何大人帮衬,给吏部那边透个口风,调开齐淮海,爷又不是要您把他就地免职,不过是不让他在李木头身边罢了。”
“其实爷这也是为大哥您好,齐淮海一定会算计李木头,知府和总兵不和,如何抗敌?倘若李木头中了那个伪君子的奸计,他固然落不到好,爷是无法看着李家倒霉的,到时候局面更复杂,大哥再想管会更费力,付出更多。”
“悦娘已是爷的夫人,她娘家兄弟的事儿总会牵连到顾家。”
顾四爷面色很是冷峻,再无方才的轻松,“李木头同齐淮海不对付,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爷!”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会同他……”
“爷不想说。”
顾四爷固执般摇头,“大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