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吧。”
萧霁宁其实是想问京渊为什么早朝在金龙殿上没有杀了他二皇兄,只是话道嘴巴了,萧霁宁又觉得这样直白地问不太好,于是他换了个问题:“京将军,京中传言前几日的宫宴上,你杀了徐老将军,那徐老将军真是你杀的吗?”
这个问题倒是让京渊停住了筷子,抬眸看向,不答反问萧霁宁道:“殿下为何问起微臣这件事?”
“因为我觉得你不会杀徐老将军。”萧霁宁如实道。
他是真的觉得京渊不会杀徐君悔,因为这完全没必要——二皇子一旦登基,他才是那个最容不下徐君悔的人,迟早他是要出去徐君悔了。
“我没杀他。”京渊也道,“我只是打掉了他手里的剑。”
萧霁宁蹙眉问他:“那二皇兄……就没让你动手吗?”
京渊回答他道:“让了,但我没动手。”
那日宫宴他虽然也在,但杀人的不是他。
二皇子给徐君悔准备的是烈酒,还在里头加了点“东西”,于是酒过三巡,徐君悔便有些醉了。他确实拿起了剑,剑尖也的确指向了二皇子,但他只是挥舞了几下发泄心中的不满,还说些了不敬的话,绝没有行刺新帝的意思。
而京渊身为骠骑大将军,就要护卫皇帝的安全,徐君悔殿中挥剑,他打掉徐君悔的剑是职责所在。偏偏剑落地之后,二皇子便以徐君悔要行刺皇帝之名让护卫将其扣住,亲手杀了徐君悔。
徐君悔以为自己有从龙之功,大女儿又是皇后,虽然自己没有儿子,但招赘之后至少也可保徐家三代荣华,却不想这份荣华犹如过眼云烟,顷刻便散。
二皇子的帝命,也恰如他亲手杀掉的徐君悔一般短暂。
“那为什么你不动手呢?”萧霁宁望着京渊,略带试探道,“我看二皇兄如此信任你,还以为京将军你……很听二皇兄的话呢。”
京渊望着萧霁宁的双目,忽地抿唇笑道:“我又不是暴君,战俘手中无剑,我是不会再和他打的。”
萧霁宁听京渊提到“暴君”二字时愣了下,这个词很特殊,因为只有在成为了皇帝之后,行事暴戾才能被称为“暴君”,可京渊如今的身份只是个“大臣”,没有登基的可能,他就算要说自己,也该用“奸臣”“佞臣”一类的称呼,京渊将自己自比为暴君,是在和他透露自己有不轨之心吗?
可没等萧霁宁捋清思绪,京渊的下一句就让他愣得更不知怎么接话了——
京渊问他:“而且,我最听的不是殿下你的话吗?”
萧霁宁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随后立马转移话题,也问出了自己今日拦下京渊真正想问的问题:“那京将军你把二皇兄的剑打落,也是不想和他打吗?”
京渊垂眸不语,静默片刻吝啬的吐出一个字:“不。”
因为或许他自己是一个战俘,而战俘手中无剑,又要如何杀人?
但是这些话,京渊不说,萧霁宁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萧霁宁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京渊更多的解释,他还想再问,京渊却停下了筷子,挑眉笑道:“微臣已经吃饱了,殿下许久没再动筷,是否也吃饱了?”
萧霁宁本来就不是很饿,他起的本来就晚,又被京渊塞了好多灯盏糕,哪吃得下太多午饭?
而京渊这么说,萧霁宁也就明白了他无法再从京渊嘴里问出些什么话了,只能买单蹭京渊的马车回顺王府。
只是萧霁宁没看到在他下了马车后,依旧坐在马车上望着他背影,目光难辨的京渊。
车夫许久没等到京渊的吩咐,小心问了一句:“少将军?”
京渊放下车窗帘,淡声道:“回府。”
京渊回了他的少将军府后,没有立刻回卧房,而是去了大厅。
一盏茶的功夫后,京钺出现在了大厅。
京渊也不看他,自顾自地喝茶,说道:“我卧房里没多余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