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生性暴烈,锱铢必较, 睚眦必报, 若是他登基, 那等二皇子坐稳皇位之后,一定不会留下他们几个兄弟。
所以这位置, 有时候不是他们想不争就能不争的, 七皇子与八皇子正是顾忌二皇子, 才不得不争。
但萧霁宁知道最后登基的人是京渊,所以他反倒不若七皇子和八皇子这样焦急, 他对七皇子道:“七皇兄,实不相瞒, 我已经和京渊商议过了,他知道我不愿要这个位置,所以届时他不会捧我上位, 至于辅国公那边,阮姑娘和我还未成亲,如今一切未必就是定局,辅国公也未必一定会帮我。”
“九弟……”七皇兄还想再劝,萧霁宁却摇了摇头。
七皇子见状,就没再继续劝他了,只得暗自去做准备, 以防二皇子突然发难时, 他还能护住两个弟弟。
十日后, 萧帝入棺大殓。
而立新帝的事, 也趁着大殓文武百官、后宫妃嫔皇子公主皆在被提起商议。
恰如一开始所猜测的那样,满朝百官各执己见,每个皇子都有追随者,提了这个皇子,便会有另外的人跳出来反对,唯一反对者较少的,却是年纪最小,按理来说不应该登上帝位的萧霁宁。
萧霁宁听着大家的争执,低头默不作声,只是偶尔会抬眸偷偷地看一眼京渊——京渊没有看着任何一个人,他也同样垂着眼睛,目光虚空凝在一点上,仿佛周身争得火热朝天的人们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不过京渊不是唯一一个沉默的大臣,托孤大臣里的谢丞相,东厂督公萧默,包括京钺,他们四人都没一个人说话。
因此百官争到最后,是徐君悔将军出声,问京渊道:“京将军,先帝临终前钦点你们几位为托孤大臣,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京渊闻声没有抬头,轻慢地勾勾唇角,嗤道:“就只怕我说的话,你们不爱听。”
“也罢。”高贵妃知道京渊小时候护着萧霁宁,没少为了萧霁宁和她儿子起冲突,她怕京渊再说出支持萧霁宁的话,便立刻道,“京少将军年纪轻轻,总归还是得听父亲的话,徐将军你何必问他?”
“贵妃说的是。”徐君悔道,他转头看向京钺道,“是老夫问错人了,不知京钺将军有何见解?”
“大萧兵权,虽说纪将军与老夫各掌四十万大军,可麾下都是戍边将士。”京钺也笑起,微白鬓角没有给他增添半分老态,只让他更显深不可测,“徐将军掌管京中二十万禁军,我说的话,当是不如徐将军重。”
萧霁宁闻言微微抬头,看向京钺——京钺这样说,便是在支持二皇子登基了。
虽说纪家和京家统领的将士确实比徐家多,但他们都守在边境,远水救不了近火,如果真有什么异动,能够就近调动京城二十万禁军的徐家确实更有胜算些。
而京钺会这么说,萧霁宁也毫不奇怪,原著里的确就是二皇子先登基的,只是二皇子并没在皇位坐多久就死了。
其余官员听见京钺居然没有支持九皇子,而是站在了二皇子这边都有些诧异,不过他们看了京渊不太好看的脸色便大致明白了些——或许身为萧霁宁伴读的京渊的确是支持他的,可是这京家,还是由京钺做主。
大殓结束后,萧帝的梓宫被送往皇陵,继位的新帝已经定下,那便是二皇子。
这消息一经定下,所有皇子公主里除了萧霁宁以外,没有一个人是笑得出来的——很明显,他们的二皇兄脾气不好在宫内人人皆知,如今他做了皇帝,谁还能有好日子过呢?
七皇子更是急得上火,嘴角都生了两个痘痘,脸庞都不似往日俊美了。
每日在重阳宫内来回踱步,半刻都坐不住,连八皇子看久了都受不了了,忍不住和他说:“七皇兄,你就别急了,现在急也没什么用,我们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我怎么能不急呢?”七皇兄有些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