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利口酒喃喃道,‘这次如果可以就早些……’
‘我们还没死。’神谷昭明安抚道,‘在这之前你别想了,没可能的。’
‘呵。’
都是骗子罢了。
不然他怎么死回来的?
利口酒一直都知道,他自己是一个异类,没有任何人会接纳他,包括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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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当时利口酒的恍惚就是人格切换的契机,开枪的明显就是神谷雾屿。
降谷零在一旁观看着这与记忆中大差不离的闹剧,比浅金色更灰一层的眸光朝他望过来时,还带着一丝打量和趣味。
前辈看他的眼神毫无波动,仿佛什么都不在乎,倒是神谷雾屿还保留着一份好奇。
降谷零记得松田阵平等人的话,此时的利口酒正处于最阴暗抑郁的时期,他为帮助诸伏景光而感到痛苦和煎熬,但又不由自主向光明伸出援手。
他的精神状态很差。
不过这次似乎因为降谷零冷眼旁观的打量过于明显,利口酒并没有问他能否看见幻觉这种事,而是在恍惚片刻后又一次切换了人格。
降谷零其实一直有些好奇,前辈到底是怎么查到他的真实身份的。
明明见面之后便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可就在短短接触间,利口酒就已经做了第一次不应该属于组织成员的举动。
这么想着,他的手机便响了。
他们同时接到了琴酒的短信,是关于“波本”的代号获取考核任务。
之前还有问他行不行的问题,但这次,利口酒只是冷漠地说了一声“走吧”就率先离开。
降谷零清晰地意识到,这个时候的前辈有多么颓废和封闭。
像是一个已经死亡的灵魂,被重新塞回破败的身体里。
之后的流程一模一样,只不过比起以前的小心试探,现在的降谷零反倒能够肆无忌惮地打量利口酒。
因为他知道利口酒完全不会将这种目光放在心上,甚至说,在他与利口酒见面的那刻,他属于公安的身份就不再是秘密了。
前辈自始至终都在迁就他、保护他,只是随着卧底数量的增加,利口酒也愈发疲惫、捉襟见肘。
最终导致被安格斯发现端倪,一切崩盘,同样,红方也正是因为抓住了这个机会,才能一举击溃组织。
降谷零觉得他正处于一种很不寻常的状态,需要上传给公安的资料此刻却无法另他打起精神,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靠在后座抱着保温杯发呆的那人身上。
比前世更仔细的观察自然看出了更多的端倪:那微微撩起的袖子下裹着绷带,里面是乌黑的乌鸦纹身,但在这无足轻重的“伤”之外,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伤口。
手指抬起时露出的斑驳血迹;被后一截绷带敷衍缠起的淤伤;另一只藏在袖中的瘦削手腕显得格外空荡,上面的伤口有着反复撕裂的痕迹,甚至还能看见明显的指印。
是前辈自己弄得吗?
“不要看我,开你的车。”利口酒终究还是冷漠地警告了他一声,将袖子拉下来,整个人缩到了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像是一只遇见生人便警惕地想要躲起来的黑猫。
降谷零突然有些不想试探了,他很想张口就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直接与前辈坦诚相待。
但看着对方阴郁带着打量的目光,他张了张口,又有些说不出。
毕竟作为公安卧底,如此鲁莽的交付身份,哪怕说了利口酒也不会信吧?
只能循序渐进了……
降谷零这次认真完成任务,没有给利口酒上楼帮忙的机会,但对方依旧冷漠地以“组织不需要这份资料”做理由,随意地将那份会暴露卧底的假资料丢到路边。
金发卧底心情复杂。
不过这次回去的途中,他并没有询问要不要吃饭这种事情,毕竟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