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这个词放在组织里,简直是离谱得好笑。
贝尔摩德只当宫野艾琳娜是说药剂的研发问题,她漫不经心地说了声拜拜,便自顾自继续闭目养神。
之后平静了一段时间,贝尔摩德也不记得自己在实验室里待了多久,药剂对她身体的作用起起伏伏,连她自身都很难表述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
但总归她没死成——即使是加了剂量。
又不知哪天,贝尔摩德清醒后就听到了实验室中从未出现过的响动,一台有些老旧的收音机正放着不知道哪里收集来的老掉牙的笑话,而她隔壁的床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个青年,正边吃着零食边看着一本图画书。
如果说原本是冷冰冰的实验和研究、没有任何情感,现在反倒是像一个普通人放假时在家做事,一下子就充满了生活气。
见她清醒过来,白发青年还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早上好。”
“哈?”贝尔摩德忍不住发出一声表疑问的语气词。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这个青年是谁。
贝尔摩德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无休止的撕裂的疼痛让她直接出了一身冷汗,她看向青年:“利口酒?”
“昂。”利口酒应了一声,继续吃手中被炒成一片一片的锅巴,“你如果要吃的话可以问艾琳娜要。”
贝尔摩德:“……我不想吃。”
实验实在是太折磨人胃口了,她一度想直接摆烂靠营养液凑合。
贝尔摩德只是觉得有些无语,接受了这种实验的组织成员,怎么能看上去那么——那么不着调。
不过这其实与她无关,贝尔摩德刚入组织没多久,与她联系最深的也只是那位先生而已,利口酒的事情她听都没听过。
利口酒听她这么一说,只是“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继续听着笑话看书,咔擦咔擦着啃着锅巴。
啃完一包,利口酒就拖长调子直接召唤在外面的研究人员,再要点零食吃。
贝尔摩德看他吃得喷香,大为震撼。
金发女人忍不住问:“第三阶段的实验是怎么样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利口酒思考了一下道:“好像没什么不同,要说区别的话……我其实希望他们少抽点血。”
“毕竟手臂上多那么多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吸|毒,看着也丑不拉几的。”他吐槽道,“其实数值都没什么变化来着……啊,艾琳娜让我保密来着。”
“你就当不知道好了!”
贝尔摩德:“……”这态度真的好敷衍!
她看着青年伸手拿锅巴时病号服中露出的一截手臂,上面伤痕累累,青紫的地方甚至多到让贝尔摩德都有些怀疑研究人员会不会找不到地方抽血。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上面虽然也有些伤痕,但愈合得速度在正常人范围内,自然不可能留下那么多伤口。
贝尔摩德在心里默默骂了声脏话,愈发觉得这个隔壁的实验体脑回路清奇。
对实验的抱怨竟然仅限于抽血,抽血还不是因为别的,仅仅是因为嫌丑……
他难道就不痛吗?就不恨吗?
记之后的日子,贝尔摩德就是拿利口酒当观察对象打发时间。
“艾琳娜!我想吃xx家的点心,要三个。”
“艾琳娜!还有什么游戏机吗?这次来点联机的。”
“艾琳娜!要记得——咳咳咳。”青年疯狂暗示。
戴着眼镜的温婉金发研究人员好声好气地跟他交流着,两人其乐融融仿佛完全不是研究和被研究的关系。
在旁边一个人抑郁的贝尔摩德:“……”
后来,利口酒成为了第一个活着离开实验室的实验体。
再后来,贝尔摩德看着镜中几年下来完全没有改变容貌的自己,砸碎了镜子。
她最后听到的消息是宫野一家连带着整个研究所都葬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