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谷哲也不知道,他只是回房间,默默关掉暖气,接着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开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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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是难得的悠闲,诸伏景光每天给他准备了食物后就匆匆离开,早出晚归犹如个上班族。
神谷哲也虽然对他在漫画中的表现有些无语,但后者似乎并没有打算问他的想法,他也就随意地揭了过去。
所以说,做饭做得好的人,就是容易被原谅。
起码在神谷哲也这里,他不是颜控,但是个妥妥的饭控。
就这么磨叽了几天,某个下午,诸伏景光提前回到安全屋,他手中拿着两份邀请函,以及一个大的黑色塑料袋。
褐发青年将塑料袋放到沙发上,去敲神谷哲也的门:“前辈,可以出来一下吗?今天晚上要去万圣节聚会,我们需要临时做些准备。”
“稍等一下,你要准备什么可以进来收拾。”
诸伏景光打开门,见神谷哲也坐在大大的软椅上玩游戏机,旁边桌上放着碟子,里面的蛋糕已经被吃掉了一半。
白发青年面无表情地摇着手柄,但那双浅金色的眼中写满了认真,有些宽松的睡衣袖子滑下去半截,露出苍白的手臂,几乎与上面的绷带融在一起。
诸伏景光皱了皱眉,神谷哲也的皮肤看上去着实苍白,让人不由得怀疑他的身体到底潜藏着什么痛苦,但后者的忍耐能力实在是举世罕见,不管什么事情都能轻描淡写一笔揭过,滑溜如泥鳅。
哪怕相处了有一段时间,诸伏景光也无法肯定神谷哲也所表现出来的爱吃甜点和打游戏究竟是不是他的爱好。
但既然神谷哲也不想说,他也只能假装不知情。
“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只是要画个妆,伪装成妖魔鬼怪。”诸伏景光道,“我的化妆手法就一般,前辈要自己来吗?”
神谷哲也的手顿了顿,画面中的小人一停,被仙人掌扎死,他放下游戏机,真诚地道:“那还是你来吧。”
他的易容技术仅限于套个假发戴个美瞳。
诸伏景光:“那前辈先去洗个脸,我把化妆品拿出来先。”
神谷哲也将游戏机丢在一旁,去洗脸。
诸伏景光见他关门,俯下身将床底的迷你录音设备取出来,放到口袋。
安放窃听器的地方会引起电流杂音,有点经验的人都能判断出来,以防万一,他只是丢了个内带储存卡的录音器。
如同做贼般回收好装备,诸伏景光到客厅去拿化妆设备,他下意识瞥过窗台,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一只乌鸦从远处飞来,落到窗户上。
这几天从监控中,他们都能看到乌鸦或者是白鸦飞到窗边,或者给神谷哲也带个游戏机,或者单纯就是来蹭吃蹭喝,看上去非常无害。
时间看久了,诸伏景光甚至莫名有了一种负罪感——这整得像他囚禁了神谷哲也不让他外出,结果还要乌鸦来东西的感觉。
奇怪的莴苣公主增加了.jpg
如果这是两人交流的话,频率未免也太高了,诸伏景光合理怀疑这是安格斯用来麻痹他们的幌子,这才更加警觉地盯着。
现在看来他们说了什么,还得回去看录音才知道。
神谷哲也洗完脸到客厅,诸伏景光站在他旁边,咸鱼莫名从他脸上读到了一种心虚。
“你刚刚在做什么?”神谷哲也狐疑地道,“你也不会化妆?”
诸伏景光:“额……其实还行!”
在神谷哲也开口前,他认真快速地将一堆化妆品全都翻出来,包括什么粉底、眼影、腮红应有尽有。
神谷哲也沉默了一会,真诚地建议道:“要不你先给自己画?”
一个小时后,一个满脸死亡阴影的山羊怪出现在神谷哲也面前,已经磨顿了的羊角上还挂着些散粉,脖子上没有抹韵遮瑕,黑一块白一块的。
诸伏景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