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刘嬷嬷拐着到椅子上坐着道,“娘子心善,在府里主事时,对谁都好,宽以待人,不想落这地田地,竟是连吃的她们也不给了。这可是怎么办呀,娘子身子本来就弱,这一天来,水米未进,可是怎么能行。”
秋菊恼怒的铰着手中的帕子,气愤的道:“还不是那个徐子谦,以前怎么看都觉得他对夫人好啊,可、可,夫人,昨夜在外屋侍候的人都说、说........“
”咳、咳,“叶君宜有些尴尬的假咳了几下,脸已是红得滴血,忽然看到食盒子里的稀粥,连道,”来,先都吃几口吧,有了力气才好想办法的。”
“娘子,”秋菊恨铁不成钢的踱了一下脚,恼怒的道,“娘子是甘心这般?”
叶君宜继续分着手着的稀粥,带着笑道:“不甘心又能怎样?人家连是面都不让见了。也罢,明天我去见那钱红英,让她把我的陪嫁给我,嗯,当然,大都都是他们出的聘礼,不过这离婚赡养费还是要的,就叫他们把我的陪嫁分个三分之一给我吧。”
秋菊继续绞着手中的帕子,道:“娘子,徐侯爷休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叶君宜的呼吸一窒:可以说从一大早醒来到这个时候,她都还好似还未睡醒,一切都像是在梦中——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天,她的脑袋里一直在问这个问题,所有的言行好像根本就不是她的大脑发出的指令,而是根据本能在做着作为人在这人世间该休做的一切。
她的脸只是黯然了片刻,动作的停顿也只是一瞬间,身体的本能让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个机械的微笑,周到热情的给在屋内的每一个人盛粥,而其实她的耳朵里再没有传来半点声音,这也是她的动作表情始终如一的原因——在个人的世界里,做事总是很专注的。
盛好了粥,叶君宜端起自己的回到了里屋里,慢慢的品尝着来之不易的美食,不过脱离了众人眼线的她,脸上不复有机械的微笑,而是木然而迟钝的。这样的发呆不知有多久,耳边便传来了外屋里正呼呼喝着粥的秋菊压低的声音:“嬷嬷,今一早,我就听院里的人说昨夜侯爷把娘子打得可厉害了,是真的吗?她们还说,昨天娘子与金侍卫、金侍卫在一起,被爷和白姑娘瞧见了,据说当时娘子衣衫不整,与金侍卫搂抱住着,睡在一起。所、所以爷昨夜才是非常的恼怒,嬷嬷,这事可是真的?”
“胡说!”刘嬷嬷斜眼看了一眼端着虽粥,装着什么也没见的花姑,“不要是听别人胡说八道,我家娘子可是清清白白的,再说、再说昨天夜里侯爷那里是打娘子了?分明是在疼爱娘子。哎,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晚上来这般恩爱,今日就,哎!这真是没法活了哟,我这把老骨头哟,恐怕就得丢在这里了哟,早知道这样,大太太当初还说随了娘子嫁过来,会是有千般好、万般好,可没、没........”
“怎么?”一旁的花姑将碗一扔,有些凌厉的道,“嬷嬷是后悔了?那还来得及呀,回周府去,还是快快去跪着求求钱红英,就不得就有好日子过了。”
刘嬷嬷听听了这话,也是将手中的碗重重的搁在小几凳上,恼怒的道:“你这个蹄子,主子才失了势,你竟就是没了个老少了?嬷嬷我不过念叨两句,你就这般糟蹋嬷嬷我了?你休得是小看了这把老骨头,既是随了娘子,这把老骨头就是娘子的了。““哎!”只听秋菊轻叹一声道,“你们一老一少就少说两句吧。其实平日见爷对娘子是很好、很好的。今日这事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可不是嘛,”刘氏也叹道:“从未听徐侯爷说过会休了娘子,今一早突的就听说这一着,莫不是有谁在爷耳里说了什么?”
秋菊道:“这休妻不是儿戏,必得有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这七出。不知徐侯爷的休书里提到夫人是犯这七条的那一出?“
“谁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