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巷。叶川渊帮季糖拍掉衣服上的尘土,面不改色地淡声道:“以后不要走那条路了。”
季糖的领口被扯开了,白皙精致的锁骨一览无余,看得叶川渊眸色微沉。
季糖似乎没察觉到对方的神色,他挠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谢谢你呀,叶同学。老师……请你吃顿饭作为回报吧?”
他可以趁这个机会了解一下叶川渊的情况。他目前只知道叶川渊是被亲生父亲推下楼摔死的,但如果要阻止这场死亡,必须从叶川渊的父亲入手。
叶川渊摇头:“老师,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忙。”
季糖:“……”
季糖也不好意思再拉着叶川渊去,只能等下一次了。他点点头:“行吧,你去忙。”
“嗯。”少年点头,迈开步子,往与季糖相反的反向走去。
季糖记得……那个地方通往垃圾池。他皱起眉,忍不住悄悄地跟在叶川渊后面。
他看见少年一路来到垃圾池,他躲在电线杆后面,想看看对方要做什么。
少年在垃圾池周围徘徊,随后,他停在一个地方,他弯下腰,抱起了那个地方放置的纸箱子。
纸箱子没有用盖子盖住,季糖可以看见里面放的是破旧的练习册,而且……封面有点眼熟。
是学校里竞赛班所用的辅导书。
今年的所有竞赛都已经结束,竞赛班里的学生走自招的走自招,高考的去高考,很少再去搞竞赛。一些写完的、没用的练习册都会被清理掉。
季糖看见叶川渊望着这些被别人丢掉的书,唇角露出微不可察的笑容。这笑容在他冰冷的神色中,像一朵盛开于冰川上的小花。
季糖突然有点难受。
***
季糖次日再去上课时,向竞赛班的老师要了一份数学竞赛的试卷,那张试卷上只有一道题。
一些顶尖的数学竞赛,整张试卷通常只出一道题考学生,但仅仅是一道题,也足以让学生们算一两个小时。
季糖想把那道题插在今天数学测验的试卷末尾,作为选做题供学生做。
竞赛班的老师是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瞥一眼正在打印试卷的季糖,淡声道:“你确定你的学生做得出那道题吗?恐怕全班都是空着的,一个字都写不出吧。”
季糖淡声道:“会有人做出的。”
这惹得那名老师笑了:“小季啊,我说的是事实。这道题我给我的学生做,他们很少人能做出,而且大部分都错了很多地方。他们可是我们学校最有希望上清华北大的苗子啊,更何谈你们。”
季糖:“……”
季糖没理他,抱着刚打印好的试卷离开。
经过上节课的相认,同学们都对季糖的印象很好,季糖还没进教室,他们纷纷安静下来。
季糖站在讲台上,在黑板写上小测两字:“今天我们来一场小测,试卷里都是高考真题,最后一道题是偏难的选做题,可选做,试卷下课收。”
他瞥一眼教室里的角落,叶川渊仍在罩着校服外套睡觉。
季糖没说话,把试卷发下去,然后坐在讲台上整理下节课的教案。他时不时用余光看看叶川渊的位置,少年一直在睡觉,试卷就这么放在他头顶上,一动不动。
季糖:“……”
季糖忍不住过去拍拍叶川渊肩膀。少年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拿起笔。
季糖这才回去讲台,可他看见叶川渊拿起笔后,在试卷上划拉几下,又睡过去了。
季糖:“?”
*
一节课很快过去,叶川渊睡到下课也没醒。课代表将试卷收齐,包括被叶川渊死死压在胳膊底下的皱巴巴试卷。
季糖将试卷拿回办公室,准备批改。
那名竞赛班的老师见季糖回来,叫道:“哟,那张小测你的学生测得怎么样啊?”
“还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