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阶梯,怎么可能到如今却一脚踩空呢?
男子低沉的轻笑声在死寂中响起,“我猜......师兄一定是在想,为何黄泉遗迹的入口没有阶梯吧?”
宗辞一悚,猛然抬眸。
烛火下,对面那双墨色翻涌的瞳孔里满是宗辞怎么也读不懂的情绪。
有愤怒,有复杂,还有深沉炽烈到令人害怕的烫意。
他定定地看着宗辞,在后者惊愕又不敢置信的眼神里慢慢勾起嘴角:“那当然是因为——”
“那段阶梯,早就被我斩断了。”
厉愁从来没有告诉宗辞,这一趟进入黄泉之门前,他就没打算留任何退路。
这处遗迹的凶险,根本用言语无法阐明。第一层有复杂到令人咋舌的迷宫,第二层有无尽深渊,最底层甚至传说还有忘川河裂谷,直通黄泉地心,凶险无比。
多年来,别说是渡劫期了,就连放弃了飞升雷劫的地仙也来这里闯过。结果皆是化为最底层万千簇蓬蓬白骨。即便厉愁有锁魂灯芯,也无法确保他们能够毫发无损地避开一二层的凶险,在最底层里找到灯身。
倒不如不做不休。
于是在宗辞到来之前,厉愁就提前来了一趟黄泉遗迹。他站在上头,渡劫期气势全开,一剑下去,生生把地宫的横切面给削开,确保他们进来后直接能落到最底层。
再者,宗辞的身体,他再清楚不过。
若是厉愁没能从遗迹回来,宗辞也活不了多久,到底逃不过一个死字。
在这样生死未卜的状况下,厉愁不可能一个人来遗迹,更不可能把宗辞留在鬼域。
换句话说,他根本就没考虑多少能活着回去的可能性。
谁能保证他们一定能找到锁魂灯?
即便得到了锁魂灯,谁又能保证那玩意一定能修补灵魂呢?
若是一同来了,倒还能做一对泉下鬼。
“师兄也不必去想那些。我们如今想打道回府是不可能了。要么就是补全锁魂灯,要么就是共赴黄泉。”
“毕竟——在来到这片遗迹前,我就没打算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玄衣男子忽而欺身而上,抓住剑客纤细的手腕,靠在他的肩上,任由自己乌发泄落,痴痴笑道:“这一趟本就凶多吉少,但无论前路如何,即便是死......我也是要和师兄死在一起的。”
宗辞气的浑身发抖,身体却僵硬万分,无法动弹。
他死死咬着牙齿,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你这个疯子!”
听他这么说,厉愁也不怒,反倒眯起眼睛。
“师兄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可是,我明明那么喜欢师兄。”
男人语气急转而下,隐隐蕴含着怒意,“师兄却这般不听话。”
冰冷的手遽然没入层层叠叠的衣物里,不由分说便挥去面前所有的阻隔。
白色的衣襟被一把扯开,右胸/口挺/立的茱/萸在寒冷的空气中轻颤,色泽漂亮到不可思议。
是那张熟悉的脸,那张朝思暮想了千年的脸,从来清冷淡漠的容颜也漫上愤怒而潋滟的红意。
所有的感情都为他而生,即便是愤怒,即便是痛苦。
马上,这张脸上还会露出更加让人心笙摇动的神情,连这幅冷淡的面具都维持不住。
厉愁贪婪地看着面前的这幕,一想到即将会发生的是,黑色的眼眸也燃起熊熊欲/火。
他的手指冷到没有一丝温度,顺着青年修长的脖颈,如同毒蛇般游移到肩胛骨,在肩窝上暧昧地打转。
“告诉我,他碰了你这里吗,师兄?”
宗辞不想说话,或者说,他现在已经完全落入厉愁的算计里,就像一条平躺在砧板上的鱼,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师兄怎么不说话?”
鬼域之主喟叹着,强硬的分开双/腿,将面前的人更加推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