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怪的话来。
早上九点从揽月园出发,到了关押付家二人地方时,已经是十一点二十。
顾及到时间安排,两人还是决定等午休结束后再去。
淩白准备和狱方做最后确认。
电话就要播出去前,还是犹豫了一下,问一边坐着悠闲看书的柏泠:“一个一个见?”
柏泠把书翻过一页,应着:“嗯。”
“不需要人陪同?”
“嗯,不用,很快就出来。”
柏泠认真地看书,没被他的话影响到一分一点。
淩白心下还有点担心,但按捺住了没问,打电话和狱方确认。
他到现在也没搞清楚柏泠究竟是准备做什么。
需要她一个个单独见付家二人,还要求场内不得有其他人,最好是连监控也没有。
为了满足这些要求,对应的狱方也非常严格。
会仔细检查她身上有没有携带危险物品,见面的时长每人也不得超过五分钟。
见淩白打完电话,柏
泠把手上的书本放下。
“可以出发了吗?”
今天出门前苏晓的举动让她还有一点点不放心,微信上也只是说没什么。
她想早点解决,回苏家问一问。
淩白点点头,带她往探视处走。
离山福利院性侵案件影响范围算得上是波及全国。
不仅在热搜上相关话题挂了能有将近三周,各种知名或小众的论坛也讨论极多。
所以付家二人的看管极严。
几乎在被逮捕之后这近一个月,除了开庭,都没有见过除了警方和律师之外的人。
不管他们怎么央求,甚至几番抬出宋家也没有办法。
按理来说,他们名义上的“女儿”,付芷柔,是最有可能被允许探监的。
当狱警把二人押送出去时,他们也是不约而同这么想的。
先被带出去的付父被摁在探监的小房子内冰凉的铁椅上。
双手也被泛着银光的手铐锁住。
在监狱里住的这段时间,他过得不算好。
单人的狱间里除了床板棉被就是一个马桶,没有任何阻挡。
和之前的豪门生活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最开始的一周,他甚至连饭都吃不下去,闻见那丝隐隐的腥臭味儿就想吐,只能喝点汤水。
就算是后面慢慢习惯了能咽下去,也是瘦得形销骨立。
但也不算坏。
至少他没有受到什么不公平的待遇,也没有和其他人关押在一起过,更没有什么之前听说过的霸凌事件发生。
强忍着不适坐在冰凉的铁椅上。
付父心里升起一点希望。
付芷柔这次来看他们,一定是有什么回转的余地了!
一定是她进宋家之后找了什么办法!
说不定他和付母的刑期很快就会被减,甚至恢复自由!
隔离的门板发出一声吱呀。
付父陡然抬起头,双目迸发出用求生意志燃起的,极其明亮的光。
不到半秒,那光就变成了震惊。
“怎么是你?!”
他不可置信地大喊着,双手因为情绪激动,把另一头锁在椅背上的手铐拉得叮啷作响。
“付芷柔呢?!”
“宋闫呢?!”
柏泠没有回答,向门外的狱警和淩白点头致意后合上门。
走到付父对面舒适不少的木椅上
坐下,她才看向这个曾经半站在豪门顶端,一手把整个离山福利院推进深渊的人。
不到一年前,在付家生日宴上还意气风发,只是有些发白的头发已经变得全白。
没有了摩丝的梳理固定,也被削减得极短,露出头顶中央一块块的秃斑。
因为迅速地消瘦,整个人已经像是街边露宿的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