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太快, 周围几个人都没看清淩白是要拿什么画出来。
苏皎皎和苏晓就只来得及听见那句话,放下心,看淩白也顺眼不少。
“不是, 什么画啊?让我看看呗。”代肆还迷迷瞪瞪的。
“没什么。”柏泠自然地解释。
少女面色冷静,从发中露出的白玉般耳尖却挂上了一点红。
淩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才顺着她的意思岔开话题。
“来吧。”
见有人教,代肆也就不再纠结。
能学到就成。
拿着画笔等了几秒,没见着有动静,他奇怪地往后看——
淩白正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手帕。
提着手帕一角放在代肆手上, 他才上前握住。
“不好意思,有轻微洁癖。”
“”
用手帕隔着也可以,但这个也只有他能做,柏泠就不行。
淩白的手大小比代肆还大上一点,隔着手帕带他运笔也能使上力气, 及时纠正。
她的手就小上不少, 手套手帕都不行, 贴手带都费力得很。
看见淩白自如地握上,教导。
柏泠不自觉看向自己的手。
白皙, 有血色,比例良好, 指节上要多那么一点点肉。
比他的手应该小上近一个指节。
不知道牵起来会不会别扭。
腾地一下,柏泠感觉脸有点烧。
她都在想什么啊!
明明都还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就东想西想。
肯定是最近系统的任务太少了!
毫不留情把锅甩给一无所知的系统, 旁边传来代肆惊喜的叫声。
“哇!原来是这样!”
代肆看起来是学会了,满头小卷毛都蓬松起来, 要是放在动漫特效里能炸上两倍。
把手帕收回来叠上两叠塞进口袋, 淩白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来。
花房里常年开着恒温设施, 几人都穿着两件单衣,在丹麦待久了更耐冻的苏晓甚至只穿了一件简单的长袖。
他却只脱下了外套围巾,穿着件乳白色的毛衣,额间没有一丝汗意。
好像这样的温度对他来说才是恰好。
眉间的碎发随着低头的姿势不再贴着,在玻璃房的光线折射下有点点的光。
“柏泠!还有这个、这个和这个!”
代肆的激动呼唤声,把柏泠拉回神。
收了收思绪,她继续之前的进度给代肆讲解。
等全部完成后已经将近傍晚六点,代肆拒绝了苏家的留饭邀请,直言和朋友有约要去酒吧嗨皮。
淩白同样也拒绝了,但没说原因,反而是苏家老爷子帮忙说了句话。
“你们管人家那么多,我看他家的饭菜比咱家的还好吃。要不是因为球球在这边,我才懒得拖着把老骨头天天来回跑。”
歉意地笑笑,淩白和苏家人客气了会再出门。
恰好撞上正送别的柏泠和代肆。
代肆虽然脾性有点孩子气,但不闹的时候看起来也有几分成熟,直直站在柏泠身前,比她要高上半个头。
透着蓝的眼珠子映着面前的女孩,带着满满真诚。
“今天谢谢你,我学到了很多。”
“不用谢,是互相帮助而已。”
“等你开画展了,一定要给我票啊。”
“好。”柏泠干脆地应下。
摸了摸自己的小卷毛,代肆脚步没移,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说。
嘴巴张了闭闭了张,一口小白牙若隐若现。
“那个淩白他”
“他怎么了?”
代肆皱着眉,好像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一样。
“你知道,他那个淩是三点水的淩吧?就那个”
“柏泠!”
一声呼喊直直打断了代肆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