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没走几步折返回来。
原来丢在垃圾桶上方的两把黑色雨伞消失不见。
刚停雨没多久,又断断续续的下起了下雨。
禅院甚尔在密码锁随意按了四个数字,大门被打开。
源壹设置的密码简单,如果过于复杂被关在外面的就是他自己。
禅院惠的房间有光渗出,大门开的瞬间,禅院甚尔敏锐地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戛然而止,禅院惠停在了门边。
他耳朵贴着门,仔细去听门外的声音。
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禅院惠心移到了嗓子眼,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开门,而是欲盖弥彰般的做出他刚刚下床跑到门口开门的动静。
门被打开,禅院惠冷淡道:“做什么?”
禅院甚尔低头,禅院惠穿着黄色睡衣,屁股上面还有一个闪电样的尾巴。
他并不知道这是皮卡丘,在禅院家忙着生存,看电视这种娱乐活动与他无关。
禅院惠的睡衣都是机器仆人准备的,有各种各样的款式。
小恐龙、皮卡丘、粉红豹……
作为一个男孩子,禅院惠从没有穿过那个粉色的粉红豹睡衣。
禅院甚尔看着他的脸,正在愣神。
禅院惠其实和他长得很像,但气质性格完全不同。
不像他挺好的,禅院甚尔自己都不是很能忍受自己,如果禅院惠跟他性格差不多,他早就把这个儿子给丢了。
“他从生下来起就没有见过像样的父亲……”
父亲,这个词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他的生命中一样。
禅院家那种寡亲缘的地方,被关在里面的人每个人都是冷漠的,对待“亲人”冷漠,对待有“血亲”关系的人冷漠。
咒力强,能壮大家族,在那个“家”中你才有价值。
没有咒力,就什么都不是,只能为家族蒙羞,被众人嘲笑。
禅院甚尔讽刺一笑,狗屁。
父亲该是什么样?
禅院甚尔想到了冷漠地说因为他才跟家主无缘的“父亲”,想到了整天哭泣声嘶力竭让他去死的“母亲”。
父亲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将他丢到咒灵堆里的存在吗?
禅院惠等了很久他都没有说话,只一直盯着他,让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又问了一遍:“禅院甚尔,你做什么?”
禅院甚尔回神,耸肩不在意道:“没什么。”
禅院甚尔准备离开,突然他推开禅院惠,闯入他的房间,直奔桌前。
空荡的桌上放着两个糖,没有标签,用玻璃纸包着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
禅院甚尔眼神微闪,表情复杂。
他拿起桌上的两颗糖,神情凝重:“这糖哪里来的?”
禅院惠想把糖抢回来,禅院甚尔抵着他的脑袋,他试着跳起来都无法够到禅院甚尔手中的糖。
“还给我!”他不喜欢吃甜的,哪怕丢掉,都不能被禅院甚尔把糖拿走。
禅院甚尔眼睛微眯,浑身戾气不能控制的外泄。
“哪里来的!”
禅院甚尔的态度让禅院惠感觉莫名其妙,不过两颗糖而已,至于这么疯?
“迹部老师给的。”
这糖是源壹在他们训练时用来奖励给他们的糖,他并不爱吃甜的东西,得到了糖一般都被虎杖给拿走了。
这两颗无意被他装到口袋中的,他随手放在了桌上,放了很长一段时间。
虎杖曾说过这个糖味道很棒,他跑了好几家店,去网上搜过同款,可就是没有找到一模一样的。
他曾询问过源壹糖是从哪里购买的,可源壹神神秘秘的说这糖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有。
禅院甚尔松开禅院惠,将那两颗糖塞到了口袋里。
他绷着的脸露出一个似嘲讽,又似如负释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