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余岚不能理解，吴主任在她再三解释后，依旧认为她接手省体育队运动服的事儿，是亏本的事儿，但这并不影响她和吴主任签合同。
在签订合同后，吴主任特意拿了一套训练服，和一套运动服过来。
有点旧了，一看就是刷洗过很多次的。
吴主任不大好意思的说：“这是我的一套，好几年了呢，我没跟那群娃儿似的，天天沙地里滚爬，这才没破损。”
两套衣服，不是黑色，就是灰，要么就是黑灰相间的。
这类衣裳，这类衣裳，经得起折腾，耐脏。
但摸起来，着实不怎么舒服，款式倒是挺宽敞舒坦的。
余岚表示：“这衣裳，我拿走了，不过布料，我就不按照这类的弄了。这布料太糙了，不合适。”
稍顿，又补问了一句：“他们现在也穿的这种？”
吴主任点头：“是啊，糙是糙了点，但经得起折腾
，而且……”她不好意思的冲余岚笑了笑，说，“便宜，你也晓得，咱们那个预算啊，就那么多，服装厂那边说，每次给咱们提供衣服，他们都是亏本了的。”
余岚直白的说：“他骗你的，这种糙布，就算以你们给的那些预算，他们都能翻倍赚。”
这种挣国家运动员的钱，余岚有点看不过眼，顺口问了一句：“是哪个服装厂，给你们提供衣服的？”
吴主任没想到他们那点预算，还能翻倍挣，她愣了愣，问：“就、就咱省第一服装厂啊，小余，你说那翻倍挣的事儿，假的吧？不可能吧，这可是国营厂子，总不能挣咱们自个人的钱吧？这和左口袋进右口袋，有什么区别？”
余岚抬眼，生来就凛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吴主任，说：“确实是左口袋进右口袋，只不过是国家的左口袋，进私人的右口袋，这里面有贪
污。”
吴主任一听脸色不太好看了，咬牙切齿道：“好他一个刘大发！成天给我蹬鼻子竖眼就算了！还贪了上头拨下来，给小运动员们的钱！真不要脸！”
“不行，我得写举报信！告他！”
余岚说：“这只是我的合理猜测，但猜测并不能作为呈堂证供，你得寻找确凿的证据，比如赃款在什么地方。不然突兀的写举报信，只会打草惊蛇，让他们把赃款藏起来。”
“不过，举报后，稍微查证，肯定是能查出来，你们的预算，有一半，被吞了的。对了，你们合作，写过条子吗？”
吴主任顿了顿，说：“……没。”
余岚难以理解，虽说吴主任说的预算，并不算多，但那是对于一年成百上千套衣裳而言，但看钱，还是有不少的。
这么一笔钱，条子都没写，合约都没写？
余岚陈述一个事实道：“如果只有你单方
面的记账，没有合约，或者双方签字摁手印的条子，那就算你举报也没什么用了。他们完全可以不承认自己收过那么多钱，还会反说你做假账，贪污。”
吴主任：“！”
她有点傻眼，问：“那、那怎么搞？”
余岚微微一笑，说：“可以钓鱼执法，让他们把吞了的钱，一并给吐出来。”
瞧着余岚胸有成竹的样子，立马问：“小余，仔细说说，怎么搞？”
余岚言简意赅的说：“就是你们现在，依旧表明与他合作，提多高的价钱，都跟他合作，但这次必须得签条子，如果可以，把之前的条子也给补了。同时，找个有公正力的中间人，在旁边作证，听他们承认，以前收了你们多少钱。”
“对了，一定要表示，就要以前那种布料的衣裳，扛造。”
乍一听，吴主任就有些晕头转向。她是真的不会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事儿，她只会在不该花钱的地方，一分钱掰成两分用。
吴主任搓了搓手，问：“小余啊，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