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金色头发嗖嗖两下窜到那具尸体的脑袋上,跟那些沾满鲜血的金发搭在一起。
但它的动作该死得没有停止。
那根沾到了鲜血的金发从一具尸体上滚到了另一具尸体上,就跟那该死的追踪咒出了问题一样,这根头发试图反馈给咒语主人的意识就是:这里的每一具尸体都是John stantine,每一具!
“Bloody hell……”康斯坦丁喃喃,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与其让他相信自己用了成百上千次的咒语有问题,不如让他相信这里的每一具尸体确实都是John stantine。
所以,是《逃离克-隆岛》还是《复制娇妻》?
正经看过几次科幻片做消遣的康斯坦丁忍不住想到了那边去。虽然现在世界上明面上只有一头多莉羊,可天知道那些疯狂科学家在背地里都干了什么。
那些人可比年幼无知为了解脱痛苦而选择自杀的康斯坦丁更应该下地狱。
不不不,他想得太多了,集中精力!
康斯坦丁木着脸蹲下身体,开始检查天台上堆积着的尸体。
面部特征,身体残留的魔力反应以及被追踪咒的头发反复横跳都证明了这些尸体的身份。不管是克-隆还是魔法干的,他们都是John stantine。
他们的死法各不相同,有些是死于致命的刀伤,有些是死于火烧,有些是死于电击,有些干脆是半截身体都没了,每一种都极尽痛苦,但对比之前在活动大厅里看到的那些奇形怪状的病患,康斯坦丁又觉得这样的伤势并不该致命,最起码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是这样的。
他现在应该回到那个岔路口,看另一条路的尽头是一个怎样的情况。
这般想着,康斯坦丁站起身体,准备沿原路返回。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安全门那一头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有人过来了。
康斯坦丁闪躲到一旁,警惕地盯着安全门。门之前是锁着的,他为了上到天台上撬开了门锁。若是有钥匙的人,他应该能够猜到有不速之客。
安全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康斯坦丁微微屏息,压低了身体,准备一有不对就抢夺先机,出手先打晕对方。
“嗝。”一把推开安全门的人是一个护工打扮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一身的酒气隔老远都觉得呛鼻子,他用来推开安全门的左手上甚至还拎着一只便携式的酒壶。他估计是醉得厉害,压根没有意识到安全门锁头的状态意味着什么。他异常粗鲁地一甩手,右手拖拽着的重物“扑通”一声砸进了天台上。
护工的身后,是蜿蜒的血迹,而被他一直拖拽到这里并粗鲁甩上天台的重物,竟是另一个John stantine,一个死于开膛破肚的John stantine。
康斯坦丁的眼瞳紧缩。
***
幽深的密林中,燃烧的篝火旁,一个年迈但矍铄的老头,还有端坐在树桩上双手捧着一杯热茶的堕天使。
一缕长发从贝利亚的脸侧垂下,依旧是纯粹的黑色,但映入杯中的水面上时却是清浅的金色。
一个小把戏而已。
贝利亚眼眸低垂,将茶杯凑到唇边,啜饮一口。
温热的水流浸满口腔,顺着喉咙下滑,落入胃里。温暖的感觉自体内泛起,即使贝利亚仍不愿放下警惕之心,但之前冷凝的眉眼仍是止不住舒展开来。
比起身体的些许舒适感,真正让贝利亚在意是作用于他心核上的温暖力量,比之前他从混沌碎片的力量更强大也更温暖。
贝利亚迟疑片刻,最终选择将那杯茶水一饮而尽,而之前在茶水中悬浮着叶片在贝利亚饮下热茶后便消失不见,或者说,已经融入了茶水之中。
“多谢。”
贝利亚轻声重复。
“不客气,孩子。”老人嚯嚯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