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阿婆家不远的邻居家,有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孩儿,叫做李勇。李勇高中毕业以后就没读书了,在镇上做点小生意。宁治东一直和他保持联系,委托他时不时来阿婆家里瞅一眼。
宁治东便给李勇打了个电话,没多会儿,他就从家里跑过来了,摸着后脑勺同宁治东打招呼,叫他“叔”,问他有什么安排。
宁治东给他找了一支烟,指一指自己的那辆车,“开车送我们去镇上一趟,再找个茶馆。”
李勇还没开过大奔,眼睛都亮了,将烟往耳后一夹,笑说:“放心,保证给叔办得妥妥的。”
他们上车之后,宁樨嘱咐一句:“回来吃饭之前先打个电话!”
温岭远应下。
人走之后,宁樨从屋里拖出两把椅子来,坐在户外,一边吃橘子,一边与阿婆聊天晒太阳,很是惬意。
到傍晚,宁樨帮着阿婆准备做晚饭的时候,来了一个电话,却是宁治东吩咐李勇打来的,说是他俩就在镇上吃,晚饭不回来了。
宁樨和阿婆独自吃过晚饭,看一会儿电视,不知不觉就到晚上九点,而宁治东和温岭远还没有回来。
她给温岭远打一个电话,对方声音含笑着告诉她:“还在跟你爸喝酒,可能回来会比较晚,你和阿婆先睡。”
宁樨有些担忧,“你们喝了很多吗?”
“还好,你爸喝得多,我只是陪着。”
却也能听出来,他声音听起来比往日上扬几分,应是酒精的作用。
到晚上十点半,在宁樨的劝说之下,坐在沙发上一直打着瞌睡的阿婆先去睡觉了。
宁樨洗过澡,将其他房间的灯都关上,留下门灯和客厅的灯,回到自己房间,给温岭远发一条信息,让他少喝一点酒,早点回来。
过了半小时,温岭远才回复说,马上就回来了。
宁樨一贯是晚睡的,但及至等到凌晨一点,他们都还没回来。
她捏着手机睡过去,迷迷糊糊之间听到隔壁似有动静,立即爬起来,过去敲了敲门。
她拧了一下门,是锁着的。
里面传来温岭远说“稍等”的声音,紧接着脚步声过来,他将门打开。
他身上穿着睡衣,似是已经洗过澡了,就站在门口,望着她笑了笑,似有三分的倦懒,“吵醒你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洗了个澡。”
“我爸呢?”
“他快喝断片了,吵着要睡觉,给他开了一间房,安置在酒店里了。”他见宁樨有所担忧,笑说,“放心,李勇在隔壁房间里陪着。”
温岭远离醉还差得多,仅是脸色泛红。宁樨是知
道的,宁治东酒量很恐怖,而温岭远与他交手还能不醉,岂非海量?
温岭远笑着解释,“我没有喝多少,基本是你爸一个人在喝,一边喝,一边跟我诉苦。”
“……诉苦?”
“是啊,说生了一个不孝女,翅膀硬了,已不把他这个做父亲的放在眼里。”
“不孝女”哑然失笑,又问,“那……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温岭远笑而不语。
宁樨催促着,“不要卖关子了!”
“宁总这个人,只要对了他的脾性,就很好打交道。”
“意思是……”
“答应了。”
“真的吗?!这样一块臭石头也能说得通吗?”宁樨大喜过望,“快告诉我,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宁治东这几天思前想后,原本便已打算和温岭远好好聊一聊这件事,今天既然温岭远也在,择日不如撞日。
一下午,他们喝茶,打麻将,漫无边际地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温岭远有意联合李勇给他喂牌,他看出来了却也欣然接受,赢得盆满钵满。
打完牌,晚上再顺理成章一道吃饭,饭桌上也没聊正式的,依旧扯着闲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