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孩子在温室中长大,以后承受不起风雨,”屠斐边说边观察柴冬雪的情绪,“你对你哥哥的感情,我完全能够理解,如果那是我哥哥,我也会像你这样,但是我哭过闹过后我会冷静下来想想,怎么做对哥哥是最有利?毕竟哥哥还年轻,他的路很长。”
柴冬雪抽泣着,因为屠斐的换位她没有反驳,屠斐轻声说:“我们是大人了,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更要让那些关联的人都要受到同等代价,不可能是哥哥被威胁做了坏事,最后只惩罚哥哥,那帮人却逍遥法外是不是?”
“是呜呜。”柴冬雪哽咽。
“我知道你很难过。”屠斐揽过柴冬雪的肩头轻轻拍着,“但是,白鹏兴如果也有一个像你这样爱哥哥的妹妹呢?哥哥白白地被人杀死抛尸雨天的田地里,她的妹妹和家人会有多痛苦?”屠斐拍打肩膀的手转为箍紧柴冬雪的肩头,让她有所依靠,“至少你哥哥还有机会活着,白鹏兴已经死了,我们作为刑警,不仅要保护你哥哥不被威胁,也要保护白鹏兴,即便他死了,也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是不是?”
屠斐说的话,柴冬雪其实都懂的,只是她一想到心爱的哥哥可能是杀人犯,她心痛到无法呼吸,“我哥哥他刚出来,他不能再进去了,我妈妈知道会受不了的……”柴冬雪近似胡言乱语地跟屠斐发泄着,屠斐都接纳,报以理解。
医院门口,柴冬雪坐在路肩上哭得太久没了音儿,陈光辉在一旁抽烟等着,屠斐坐在柴冬雪身边陪着她,“我相信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女孩,你爱哥哥,你爱家人,你还帮我抓了要犯赖兴国,你心痛但你知道你该做什么,我不催你,等你想清楚,你来找我,我们一起商量,怎么做对你哥哥最有利。”
屠斐顿了顿,说:“但还是想要拜托你,在你哥哥发现风衣没了之前,你不要主动告诉他,如果他真的发现了,你也别说落在我们手里了,好不好?”柴冬雪默不作声。
屠斐起身,拉着柴冬雪起身,她拍了拍柴冬雪身上的灰尘,双手落在她的肩膀,微微低头盯着她哭红的眼睛,“我有时间就会过来帮你照看阿姨的,你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姐,我能帮你的一定会帮你,不管你哥哥来日如何,我都愿意做你姐姐,所以别怕,人只要活着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看现在天很阴沉,但是明天一样会天亮的。”
屠斐一直将柴冬雪送到赵桂芳病房的门口,她帮柴冬雪擦眼泪,“妈妈还在等你呢,别哭。”柴冬雪哽咽,泪眼朦胧地看见屠斐的脖子都是抓痕,她低头抽泣道歉。
屠斐笑着说:“多大个事儿还至于道歉,乖了,去洗把脸陪妈妈,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屠斐出了医院,夜色已深,她翻出手机,有沈清浅的信息。
到底是沈清浅先发了信息,她说:注意安全,有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
屠斐没回复,下了楼梯,陈光辉晃了晃手里的风衣,“我拿回到局里,你直接回家。”
“扣子,让技术组格外查一下。”屠斐怀疑其中的某一颗扣子是伪造的,陈光辉点点头,笑着说:“你哄人挺有一套。”
屠斐轻轻叹口气,她不是单纯哄人,她其实真的能理解柴冬雪的心情,“最为看重的哥哥成了杀人犯,谁都受不了。”
“你脖子上的伤口没事吧?”陈光辉瞟了几眼,问:“我给你买点药水?”
“不用。”屠斐心情有些低落,“我回家自己处理就行。”
陈光辉像是想起什么,附和道:“也是,沈医生在,有人照顾你。”
屠斐心头更添惆怅,“我走了,我的豪车,劳烦你给我放到办公室里,别让人给我偷了。”
陈光辉无奈地笑,有谁那么大胆,敢到刑警队大院里偷自行车?
沈清浅今天换了看书的地点,她本来是坐在书房里关着门,后来将门打开,仍然觉得听不真切,她干脆坐到客厅,门锁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