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出口的话,屠斐绕过去站在胡星言身边。
“所以厮打过程,错手杀死他的?”屠斐走到胡星言身后,揪他的衣领,力气大到胡星言都有些意外。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是错手杀了他吗?”屠斐眸光灼灼,胡星言与她对视一秒错开目光,“是。”
“错手杀人,用耗费力气用时又长的勒死方法,可不太明智。”屠斐目不转睛地盯着胡星言。
胡星言眸光低垂,被屠斐拽着不得不仰头,他断断续续地说:“我没想勒死他,真的,只是后来他断气了,我真没想到他那么容易就死了,我害怕就把他伪装成自杀了。”
“用什么杀的?”屠斐逼问,胡星言的眼睑抽搐两下,“我、我忘了。”
“忘了?”
“我、我当时太紧张,真的忘了。”
“所以,你承认是你杀了他?”
“我是不小心,他和我打架,也是往死里打我的。”
……
胡星言不愿承认是主动杀人,邢思博可以理解,为了让自己不被判重刑。
“我是挺喜欢李丽,可惜她瞎了眼,喜欢何俊雄。”胡星言苦笑,“女人都是傻子,看不清一个人的真面目。”
同为女人,屠斐有被冒犯的感觉,胡星言低头,像是在自言自语,“也怪我,如果我有勇气表白,那就不一样了。”
再之后,任凭他们怎么问,胡星言都是这番话,说不来几句就会绕回到李丽身上。
后半夜3点,结束了审讯,“尽管白鹏兴的案子没有突破好歹咱们破了一个。”陈光辉感慨,“等到捉到那个女的,白鹏兴的案子就有着落了。”陈光辉说话时瞟见屠斐欲言又止的表情,下一秒,屠斐人不足说出口,“老大,金碧辉煌,我们私下里查也不行吗?”
“不行。”
“……”屠斐深吸一口气,瞅瞅刚才胡星言坐过的椅子,她低头沉默半晌说:“胡星言怎么办?”
“明天再审讯一波,用点法子问出凶器就可以定罪了,他不可能忘记凶器,就是不想说。”邢思博抽了一口烟,白色的部分燃尽,只剩下黄色的过滤嘴,他长舒口气,吐出烟雾,“明天审讯我和光辉来就行,屠斐你重点锁定那个女嫌疑人。”不等屠斐说话,邢思博摆手,让屠斐回去休息。
屠斐仍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晚上的折腾,让她精疲力尽。
屠斐翻出包里的小饭盒,里面的炸丸子早凉了,屠斐咬在嘴里,很有嚼劲。
阿姨炸的丸子,真好吃啊,屠斐吃了剩下的两个,胃更饿了,心里有一丝莫名的焦躁。
屠斐蹑手蹑脚地进门,不成想客厅的壁灯亮着,沈清浅睡在沙发上了。桌上还放着高脚杯,杯底薄薄的一层殷红色,是没有喝完的红酒。
屠斐关上咔哒一声,沈清浅惊醒,“回来了?”略带几分慵懒的嗓音在夜色里熨帖屠斐心头的焦躁,她蹬掉鞋子,“阿姨怎么没回房睡啊?”
“吃饭了吗?”沈清浅坐起身,屠斐搓搓手,“没有呢,我自己热吧,阿姨回房睡。”听声音,沈清浅没喝醉,不得不说沈清浅的酒量比她好太多。
“你去洗手。”沈清浅站起来了,窈窕的身影奔着厨房去了。
屠斐洗手出来,夜宵摆在桌上,沈清浅坐在她对面,“尝尝除了丸子之外的菜。”她刚要拿起高脚杯喝掉最后两口红酒,屠斐伸手抢过来,一饮而尽了。
沈清浅轻笑,“抢我的酒?”
“嘿嘿,阿姨少喝点。”屠斐屠斐拿起筷子扒拉一口饭,脸上开始燥热,她含糊不清地说,“我走了之后,阿姨都干嘛了啊?”
屠斐狼吞虎咽中,沈清浅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跟老师汇报情况,“我看了会书,写了点东西,你今晚顺利吗?”
“恩。”屠斐小脸鼓成包子,她点点头,眉头皱起,“何俊雄的案子马上就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