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责怪的意思,我这人不太会说话,你骂我两句,打我两下都行,就是别因为我生气。”
沈清浅也吐掉口里的牙膏沫,漱口后洗脸,含糊不清地说:“我没生气。”沈清浅再次抬起头,晶莹的水珠和昨晚的泪痕犹似,屠斐的心口闷痛,“阿姨~”语气明显软了。
“我真没生气。”沈清浅抽出毛巾擦擦脸,眼睛略微红肿,让她不愿回想起昨晚,“我总是习惯把你当小孩子看。”沈清浅低头轻声叹口气。
“那真巧。”
“恩?”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会把阿姨当孩子看。”屠斐低头洗脸,含糊不清地说:“所以我大概能理解阿姨对我的心情,就是那种无论何时都想照看着,什么事都想知道细节,生怕会有什么闪失。”她之前跟踪沈清浅,是出于类似的心理,她懂。
沈清浅低头看着眼前认真搓洗脸颊的小孩儿,脸颊微微泛起红,“你对我有这样的想法?”没等屠斐回答,沈清浅抓着毛巾,试探着问:“是因为昨晚看见我哭过了吗?”
屠斐搓洗的动作顿了下,她双手捂脸抹了一把水,瞥见镜子里白里透红的脸颊,她扬起笑,“重逢之后,我对阿姨就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总觉得应该多照顾你,可我工作的关系没办法顾及太多,然后吧,”屠斐叹口气,低头丧气道:“我还不会说话,每次掌握不好尺度,总惹阿姨不开心,我……”
“小孩儿。”沈清浅突然打断屠斐,屠斐回身看她,沈清浅轻舒口气,“我昨晚哭不是因为你。”
屠斐想说我知道,但嘴里突然苦涩,沈清浅的话似乎在说,你在我心里没有那个人重要,我还不至于因为你落泪。
屠斐知道自己在歪理,她压下酸涩的心情,“我知道,我……”屠斐不知该说什么了,好像从昨晚,她就在自作多情,连刚才的道歉都是。
“我昨晚其实在考虑,我是不是把你管得太严了。”沈清浅语气里有失落,像是孩子大了不由娘,她这个老母亲却非要管,反倒给孩子添了麻烦。
屠斐连忙摆手,“没有没有,阿姨都是为了我好,我都知道的。”
两人一早上在洗手间互相检讨,屠斐答应以后工作更加小心,会好好照顾自己,她对沈清浅只有一个要求,“阿姨怎么管我都可以,但我有时候犯浑,你骂我打我都行,就是别生气,气坏了身体我心疼,再就是……”屠斐低头,轻声说:“阿姨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我可能在阿姨眼里不成熟,但是我真的有在努力长大,我可以承担一些事。”
沈清浅知道她在说昨晚的事,她双手捂脸,也有些难为情,“我一把年纪还让你跟着担心,是我做得不够好。”
沈清浅不打算说,屠斐没细问,昨晚的事至少从面上就此掀过。
屠斐总算是心里舒坦地去上班了,临下车给沈清浅加油,“今天也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沈清浅笑了,“恩。”她的心这一刻也如同车窗外的暖阳,有些燥热。
沈清浅被堵在了警局门口,她失神地望着车窗外,和屠斐一起时的她,情绪波动大,且容易失控。
屠斐是大姑娘,可到底在她眼里还是孩子,她是一个成年人了,明明是关心,最后却弄得两个人都累,这样的关心只会是负担。
屠斐下车后就将昨晚的事抛之脑后了,沈清浅却在反思自己,以后该怎么做?
屠斐到警局第一件事画嫌疑人图像,陈光辉取来了昨晚技术组加班的喜人成果,绳子上提取到残存的物证,经过DNA鉴定,与白鹏兴一致。
电线基本可以确定是勒死白鹏兴的凶器了,可惜的是没有提取到关于嫌疑人的指纹,“我怀疑对方戴手套了。”陈光辉靠着床边,清晨第一根烟抽得舒坦,他对着窗外吹烟,“你想想,勒死一个青年男子,那得多大的劲儿啊?照你说的,是一个姑娘,那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