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摇摇头,“没有,您开门吧,咱们聊聊。”
房门口堆放两个满满登登的垃圾袋,屠斐差点一脚踢翻。
房间简陋,明显是隔断房,房内只有简单的桌椅。桌角是白色垃圾袋,最显眼的是两个方便面的袋子,下面塞着鼓鼓的是白色空饭盒,偶尔有苍蝇落在上面。
墙壁已经翻着黄色,破旧的年画而是两个憨态可掬的散财童子,下面写着年代:1995 猪年大吉。
上午,房内阳光充足,屠斐站在窗前,李丽端来一杯水放到桌上,不等屠斐问就主动说:“我听说他死了。”
“谁?”屠斐盯着李丽,苍白的脸布满细纹,李丽斜眼看屠斐,语气不善,“你不就是为了他来的吗?”
屠斐眯着眼,瞧见李丽的脸颊有一丝青黄色,像是被打过之后淤血没有彻底散开留下的。
“恩,既然你知道,就麻烦你说下你们的事吧。”屠斐没挑明,李丽也不说名字,每次都直呼“烂人”,说是老相好很难让人相信,更像是仇人。
“他这种人死了活该,死了更好,免得浪费社会资源。”李丽啐了一口,没有重点地咒骂何俊雄,屠斐打断她,“李丽,你跟她怎么认识的?”
“就……”李丽顿了下,始终低着头,“就是打工时认识的。”
“打工?具体是?”
“我在酒吧打扫卫生。”
“那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屠斐视线没离开李丽,她注意到李丽身体抖了下,情绪突然激动,“是我瞎了眼!”
“……”屠斐没做声,待李丽愤然地骂了几句后,发问:“你们是因为钱闹掰的?”
穷人之间能闹翻,除了感情就是钱了,富人之间才有可能牵扯到权力的争夺。
“他爱赌钱,把我的钱都拿走输光了。”李丽声音突然哽咽,她揉眼角,抽噎道:“那是我攒了很久的钱,那个烂人全拿走了呜呜。”李丽痛哭,嘴上又是开始骂死了活该。
屠斐抿抿唇,她没瞧见哪里有纸巾只能安慰,“李丽,你先别哭,一码是一码,他死了,还是要调查他的死因,如果幸运的话,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常去赌钱的地方,现在赌博是违法的,你应该知道吧?”
“真的吗?”李丽泪眼朦胧燃起希望,“我的钱有机会找回来吗?”
“你被拿走多少钱?”
李丽竖起两个手指头,“两万块,整整两万块。”
屠斐的年薪加起来也就2万左右,平常老百姓没有小买卖的攒两万不是小数目,“李丽,咱们循序渐进,不放弃一丝希望。”
屠斐给了李丽虚无的希望,李丽的态度明显积极了,说话语速也变快。
屠斐大致了解,李丽那一晚确实去过华邑酒店,何俊雄说他发财了,可以分给李丽一部分。
李丽信以为真,她到酒店,何俊雄一直不提钱的事,还想做那档子事,惹怒李丽。
“他当时喝酒了,我都想过他可能是骗我的,我本来要走,但是他拿出一个箱子,里面确实有钱!”李丽情绪激动,双手在空中夸张地画了个大圆圈,“那么多的钱,我一辈子都没见过。”
李丽不想跟何俊雄再有任何关系,她想拿钱后跟何俊雄划分界限,再也不和他联系。
何俊雄缠着李丽不放,最后以死威胁,“他说,你要是不要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李丽自然是不相信,何俊雄长得凶,胆子一直都小,“我就是一直觉得他人还算老实,所以当初对他没戒备,他才有机会拿走我的钱!”话题兜绕,李丽对自己的两万块念念不忘。
李丽不依,何俊雄喝酒来脾气,钱也抢回来了,李丽一气之下离开。
“我走之后,他还威胁我。”李丽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破旧的传呼机,仅有一条消息,是何俊雄发来的写着:你会后悔的。
一时间,屠斐想,她是不是该切换思路,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