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样貌,其他都不显,自己竟然?还想着嫁给陆筵,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陆筵以为自己惩治了侮辱了她的杜勋,沈沅嘉会高兴,却不料,一抬头就看到?沈沅嘉眉眼微垂,含着一抹轻愁。
陆筵不知为何,感觉自己的心被针扎了一下,有些痛。他敛眉,颇有些烦闷,脑子里想着,女人太麻烦不想管,心里又紧张不已,被沈沅嘉的一颦一笑牵动心神。
他掌心里空了的茶杯转了一圈,蓦地放了下去。
“沈沅嘉,你在难受什么?”陆筵问?道。
他猜
不透,索性直接问?出来。
沈沅嘉眼睫颤了颤,眼尾微扬,映着江面上的江水,眼底也?如水般清澈温柔。
陆筵心重重跳了几下,声音也?柔了下来,“你可知这世上有一种人,明明普通得不行,却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样貌家世,甚至是才学?人品都是人中龙凤。他们坚信自己能够娶一个端庄优雅,貌美如花的妻子,最后发现自己就连替人提鞋的资格都没有的时候,就会恼羞成怒,出言诋毁。”
沈沅嘉湿漉漉的眼眨了眨,他是在说杜勋吗?
那?……端庄优雅,貌美如花是说她
她不是没有听过?赞美,与?之相反,身世大白之前,她曾经也?是盛京最耀眼的明珠,是众闺阁千金的楷模,周围一直环绕着溢美之词。
可如今这夸赞的话?从?陆筵口中说出,却格外地动人心弦。
她心中生出几分温暖,陆筵这是在安慰她吗?
陆筵被她漂亮的眸子注视着,有些不自在,自己向来寡言,如今说了这么一长串话?,倒是破天荒。不过?,他见沈沅嘉眼角眉梢都带上了暖意,心中又觉得多说几句话?的事,也?值了。
沈沅嘉看着陆筵,心中那?丝委屈霎时烟消云散了,只要她想嫁的人给予她肯定,即便是所有人都否定她,都瞧不起?她,那?又如何呢
她要相伴一生,白首到?老的人是陆筵,不是旁人。
如此想着,她心中生出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她的境遇和陆筵也?有些相似,陆筵被世人咒骂,可自己理解他呀!
她脚步轻快地上前,坐在了陆筵的对面。
“殿下,要我?为您烹茶吗?”沈沅嘉问?道。
陆筵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随你。”
沈沅嘉取过?茶叶罐子,入手温润,这装茶叶的容器竟是价值不菲的暖玉。
许是她小时候乞讨,居无定所,身体不是很好,常常畏寒,如今居然?碰到?了这般珍稀的暖玉,她眼底划过?一抹喜爱,情不自禁地捧着把?玩了一下。
须臾,她意识到?什么,下意识望向对面,却见陆筵一双漆黑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她,专注而……宠溺。
沈沅嘉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立马垂下了脑袋,生怕
自己的心思?被陆筵洞察。
她脸色微醺,微微蹙了眉头,陆筵的目光让她有种被宠爱包容的感觉,自己莫不是眼花了?
她偷偷觑他,发现陆筵面无表情,凤眸深邃,一如往常的疏冷。
沈沅嘉悄悄地在桌子下轻拍了一下自己,心中暗恼,自己真是昏了脑袋了,太想嫁给陆筵,竟然?在心里幻想出一个喜欢自己的陆筵,羞不羞!
陆筵见沈沅嘉时而蹙眉,时而懊恼,小脸生动鲜亮,是他从?未见过?的绝色,就连灰暗的世界也?变得和煦又明媚。
陆筵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故意说道:“沈沅嘉,你在干什么呢?孤的茶何时能喝上?”
沈沅嘉如同受惊的小鹿般,下意识坐直了身子,娇声道:“快了快了。”
沈沅嘉取了红泥小火炉上沸腾的水,不紧不慢地倒入了茶盏中,她看着茶叶上下浮沉,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她最喜欢看着干枯的茶叶在水中舒展开身姿,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