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根水,半夜里唐禹起夜又摸摸了她的头,头上的温度倒是没白天的时候那么烫了。
漆黑的夜里,偏殿里传来吵闹声。偏殿的环境相对好些,那里被狱卒们占着。
“小眼,怎么了?还不睡?”一个狱卒朦胧着眼睛,打着哈欠转了一个身。他跟小眼一个铺盖,这小子翻了好几次身,搞得他都睡不安稳。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放气,睡不着啊。”
“放气?”狱卒半梦半醒的掀开被子的一角,嚯,一股臭味迎鼻而来,他顿时清醒过来,连忙把被子捂紧。顿时爆粗口,“臭死老子了。”
一想到被子里都是这小子放的臭气,狱卒心里有些恶心,要不要把被子掀开透透气?
正想着,小眼睛男人又“噗嗤”一个大响声,这下子,跟他同睡的狱卒再也忍不住了,那人一把掀开被子,提了提裤子,朝小眼睛道:“先散散味,等老子解手回来了可不许再放了啊。”
不提解手还好,这一提,小眼睛有点忍不住,肚子咕咕的绞疼,他咧着牙哎哎吆吆的哼唧。
那狱卒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小眼睛的哎吆声招回来了,他推了推被子里的人,“你怎么了?”
“我……我肚子…疼,哎吆不行了,我要去上厕所。”小眼睛夹紧双腿,想拉肚子的感觉来的太突然,还没等他走到庙门处,□□处就传来噗哧一声。
唐禹耳力好,声音在他耳边扩大,想着小眼睛男人做的事,顿时觉得自己鼻子上吸入的空气都是臭的,他捏住鼻子,觉得晚上吃的饭都快吐出来了。
啊呸,好歹也是个男人,连这点路都坚持不到,当着众人的面随地大小/便,一点都不文明。
可怕的是,小眼睛觉得自己随时都有想拉肚子的冲动,这来来回回的一折腾了一夜,直到肚子里空荡荡了才消停下来。他整个人跟抽空了力气似的,秧榻榻的躺在地铺上。
“马头,他这么折腾,明天可怎么赶路啊。”一个狱卒顶着两个黑眼圈,毫无精神的坐在地铺上打哈欠。他们今晚可是被这个小眼睛折腾坏了,来来回回的解手,倒腾的大家都睡不成觉。
“会不会是中午吃的鱼有问题?”王五贼眉鼠眼的提议道。要是真的是鱼的问题,就肯定是那李家老头作怪,中午的鱼就是他捉的。想到能借此机会收拾李望舒,王五心里暗自欢喜,添油加醋的说道,“肯定是李老头作怪,怎么他们家吃鱼就没问题,偏偏小眼拉肚子呢。怪不得中午他好心给咱们送鱼呢。”
奎子黑着脸反驳道:“不可能,中午的鱼我们都吃了,咋就小眼拉肚子?自己吃独食生病了还赖别人,他今晚吃了一个凉鸡腿,那鸡腿都放馊了,我见他一个人躲起来吃的可带劲了。”
奎子白天就差点跟小眼干架,逮住事不得可劲阴小眼。
有好吃的不分给自己,王五拖着音调嘲笑,“喔…喔原来自个偷吃了鸡腿啊,放馊了的鸡腿可不得拉肚子。”
“行了行了,都睡吧。”马狱头看了一眼消停下来的小眼,现在已经麻麻亮了,顶多再有一个时辰太阳就要升起来了,再不睡明天哪有精神赶路。
他一开口,这些狱卒们挨个躺下,或是闭目养神或是渐入梦乡,只有小眼睛狱卒瞪着自己的一双米豆大的眼睛,无神的躺在床上发呆。
不仅仅是因为无力,更多的还有羞耻,他拉□□这件事怕是要让人笑话一辈子了。等回了京城,怕是同僚们都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他就丢脸丢大发了……
***
等狱卒们一觉醒过来,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中,昨晚小眼睛把他们折腾的太晚了,导致早上睡到太沉。
马狱头看了看挂在半空中的太阳,又烦躁的看着淅淅沥沥的雨。
身后是一群歪头歪脑、有气无力下属,外面是泥湳的路,实在让他有些头发。朝廷有规定,流放的犯人半路不得休息,哪怕是下冰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