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欠一时爽,奈何傅岑直来直往惯了,要教训自家小崽子那都不需要点亮什么嘴炮技能,当然也是因为嘴炮不过。
他都不知道这小孩子是怎么长大的,嘴巴叭叭叭开口,一般人还真都说不赢她。
第二天天还没亮,傅岑换好短打,就让婢女把衡玉从床上拎起来,先罚衡玉绕着演武场跑几圈再说。
结果春秋推门进去,就见衡玉已经盘膝坐在床上,一只手托着腮。
“春秋,你来啦,正好,帮我穿衣服吧。”衡玉将手往前一伸,示意春秋帮她穿衣服。
一副完全预料到春秋会进来的模样。
春秋哑然而笑,连忙上前帮她穿衣服,“看来世女早就知道国公爷会提前过来喊您起床。”
衡玉懒洋洋套衣服。
她祖父的套路十年如一日,要猜到实在是太简单了。
不过等穿好衣服出门,衡玉倒是没再开嘲讽技能,让她祖父觉得自己胜了一筹算了。
吃过早膳,傅岑领着衡玉去书房,“不是说要给你皇祖母和皇帝舅舅写信吗?笔和纸在那里,你写吧。”
连启蒙都没启蒙,还说要给太后和陛下写信?看把这小崽子能的。
只能说这两年跟她祖父斗智斗勇,衡玉已经斗出经验了。
她刷的一下从怀里抽出已经封装好的两封信,乖巧放在桌面上,往傅岑的方向推了推,“祖父,我给皇帝舅舅和皇祖母的信都放在这里了,你什么时候派人送信入京城,顺便把我的信也一块儿送过去吧。”
傅岑眼一瞪,衡玉立刻从椅子上下来,企图溜走。
将要打开书房门时,衡玉又转过身,好整闲暇道:“不可以偷看我写的信。”
“你祖父我像是这种人吗?”
“难说。”丢下一句,衡玉“啪”一声拉开书房门,越过有些高的门槛往外走。
傅岑手已经抓起兵书,就等着往她后脑勺扔,衡玉已经“啪”一声,又把书房门给重重关了起来。
盯着那紧闭的书房门几秒,傅岑将兵书放下,目光落在书信上,在拆开看与不拆开看之间纠结。
——万一她真的拜托太后和陛下帮忙找老师怎么办?
纠结片刻,傅岑一叹,从桌面上将书信捡起,随手放到他迟些要送去京城的信函中间。
虽然是个小孩子,但还是尊重她算了。这小崽子也不像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
***
衡玉在信上的确没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就是和自己的两大靠山日常联络感情罢了。
不过对于找老师这件事,她已经有了些想法。
江南学风昌盛,每次科举高中的人里,江南学子都要占据半数之多。经年累月下来,身居高位者更是不少。
现在还在当官的老师不好找,那些已经致仕的阁老,她可不能轻易错过。
为了这件事,衡玉特意让春秋做了两碟点心,再从书房里拿了两本早已失传的前朝棋谱,就坐上马车前往湘月书院。
下了马车,衡玉怀里抱着两本书,春秋跟在身后,手里还提着个食盒。
门房坐在那里晒太阳,有些百无聊赖。
这时候还没到湘月书院放学的日子,除了偶尔有夫子进出,基本没谁会特意进出湘月书院。
所以衡玉突然出现,门房立刻就注意到她。
长得这么机灵精致的小孩子还是比较少见的,门房盯着她几秒,很快将人认了出来。
衡玉上前,轻声道:“我来拜访丹先生,想来丹先生之前已经知会过此事。”
门房点头,脸上笑容温和,“是的,不过按照规矩,访客还是要先做好登记。”
“这是应该的。”
衡玉没让春秋来,她自己上前简单做了登记。在提笔写字时,刻意写差了些。
放下毛笔,衡玉才领着春秋往里面走。
门房目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