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苏湘秀正扶着哈沙奶奶往大礼堂里走呢。
“我都不敢相信,您一下子就记住所有的字了?”苏湘秀笑着说。
哈沙老奶奶可是带着儿子哈米、拉提和巴特,以及两个儿媳妇一起来的,毕竟是扫盲工作的典型,老奶奶给一群人簇拥着呢。
“记得十一个字。”哈沙挥着十个手指头说。
她几个儿子也在不停的点头:“是是是,十一个字。”
冯明逊作为生产主任,当然坐在最中间。
鼓励知青们从各个方面奉献自己的青春,汗水,那可是冯明逊永恒的追求。
让一个老太太认识几个字真的不算什么大事,但是,上面有政策,他执行了,面子工程做的好,上面就会给他记政绩。
从一个小劳场开始奋斗,只要他能出政绩,很快就能从农场提干,继续往上奋斗。
“苏湘玉太过分了,明明那么会养鸡,却不知道跟大家分享,我觉得你该好好给她个下马威才行,你怎么就不批评她一下。”朱琳侧着脑袋说。
冯明逊望着上台的苏湘秀呢,低声说:“把你的嘴巴闭紧,要不是我,你能在农场当保管,天天守着面袋子把自己吃的这么胖?”
朱琳撇了撇嘴:“相对来说苏湘秀的表现可比她好得多,最近经常给我送申城来的化妆品,我就是看不惯苏湘玉。”
“你以为你是资产阶级的阔太太,苏湘秀凭啥送你东西,还不是我的面子?”冯明逊一脸嫌恶的说:“现在苏湘秀的表现确实比苏湘玉好,这个咱们要鼓励,但是,苏湘玉就是苏湘玉,任何人都比不上她,你要再敢说她一句不好,立马从农场给我滚。”
“你要真喜欢苏湘玉,咋不和她结婚,还整天批评打压她?”朱琳说了句大实话。
冯明逊侧首看着苏湘玉呢,突然嘴唇就开始发抖了。
因为她不止重新梳了辫子,还换了一套干净,整洁,漂亮的绿衣服,甩着两只手臂走过来,直接就坐到了第一排,那种健康,朝气的肤色,和脸上洋溢的笑容,都引起了冯明逊极度的不适。
所以苏湘秀一上台,冯明逊率先带头就开始鼓掌了。
苏湘秀写了一排大字,她还故意把字的排列都打乱了,把亲人的亲写在最前面,指着说:“哈沙奶奶,这个字读什么?”
哈沙只笑不说话。
苏湘秀有点心急啊,明明当初自己教的时候,老奶奶点头点的好好的,到这会儿怎么不认识啦?
她于是把字又调了一下,这是一首歌的歌词啊,谁都会哼会唱,其实不需要太认识,照着读就行了。
你说,现在的人,谁不知道个爹亲娘亲没有党亲,儿亲女亲没有组织亲?
但是哈沙奶奶依然在笑,就是不读字儿。
成果展示会,老奶奶不读字儿又怎么行呢?
“哈沙奶奶,这是一场严肃的会议,您必须把您认识的字给读出来。“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苏湘秀着急了,敲着黑板说。
哈沙奶奶显然很有自己的想法,突然一把就把苏湘秀手里的粉笔给抓过去了。
“我不止会认,还会写呐丫头。”哈沙说。
巴特几兄弟在得意的交首点头,女知青们倒还好说,所有的男知青几乎全沸腾了,一个异族老奶奶,只是教了几个字,她不止会认,还会写?
就连冯明逊站在台侧,也在看着今天刻意坐在第一排的苏湘玉呢,两道深邃的眸子倒是很好看,也很清澈,但是冷冷盯着苏湘玉,仿佛在说:看看吧,你妹是怎么工作的,你又是怎么工作的。
老奶奶不懂得笔画,在黑板上弯弯扭扭的画了个‘巴’字出来,回头得意的看着大家,笑嘻嘻的说:“这是我家巴特,看起来是不很壮实?”
巴特已经站起来了,摊开双手给大家致意着。
“还有一个字呢。”哈沙神秘兮兮的,画了半天,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