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我去看过婶婶。”傅晚深知道他这个堂弟不爱说话,率先打开话题:“你和你妈吵架了?”
“是她自己这么认为。”
傅星罗的回答很平静,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他看上去本就是一个面无表情的人,说话也不带半点儿情绪。
也正因为这样,傅妈总爱叫他出去多交朋友。
“你爸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成天冷着张脸。”早上吃饭的时候,傅妈许是最近公司忙得有些累,又开始像往常那样念叨:“我听你们老师说,你平时都不爱和班上的同学交流。你看看人家江火,多么外向开朗,你就不能向人家学学?”
大概,别人家的孩子永远都是最好的吧。
傅星罗沉默地吃着饭,没有应声,他吃完拉开椅子站起身。人还没走,便被傅妈从背后叫住。
“等等。”傅妈头也不回地说:“周六有个晚会,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去。”
“不去。”
“傅星罗,这就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吗?”傅妈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不去也得去,这事就这么决定了。”
“那你自己去吧。”
傅星罗扔下这句话,直接出了门。
后面大抵就像傅晚深说得那样,在傅妈眼里,他们这便算是吵架了。而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意见不合而已。
傅妈性格要强,总喜欢别人按她的计划行事。自傅星罗记事开始,他走的每一步基本上都是傅妈安排好的。他也从小很听话,让他认真学习他便认真学习,让他去参加比赛就去参加比赛。傅爸的工作比傅妈还忙,加上工作内容需要保密,所以常年不在家。
傅妈傅爸都不在的时候,他便被一个人扔在家里,由保姆看着。
慢慢长大了,傅星罗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傅妈也开始觉得他不听话。
“这么久没见,你的性格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傅晚深走在光影斑驳的树荫下,回头往教学楼的方向看了眼:“对了,你和江火还在一个班?”
“嗯。”
“你既然不想去晚会,周六就和我一起出门吧。”傅晚深说:“我朋友们要为我接风洗尘,约我周六去海边开party,可能会住上一晚。”
傅星罗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好。”
“那这么说定了,周六我来接你。”
“嗯。”
*
一转眼,周六到了。
太阳还没彻底下山,海滩上便聚满了人,远远望去乌泱泱一大片。天与水相接的海平线红彤彤的,像是烧起来了一样,颜色格外好看。
有的人在趁机拍照,有的人在准备篝火,还有的人在搭帐篷。
余江火正在给吉他调音,孟商羽帮忙把其他乐器搬了出来,打算搭建一个临时演唱的地方。
夜幕降临,热闹才刚刚开始。
这一片海滩露营地平时也有很多人来,海边有餐厅,可以提供水、电和淋浴间。
傅晚深所说的party就举办在海边餐厅里。
傅星罗不认识傅晚深的那些朋友,也没什么兴趣认识,独自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着。
“星罗。”傅晚深端着香槟过来,在他对面坐下:“一个人坐在这儿看什么呢?”
他顺着傅星罗的视线望出去,海滩上有不少人聚在篝火前跳舞,旁边有人在弹着吉他唱歌,悠扬的歌声被晚风吹向海面。
光是远远看着便十分热闹。
“那人长得好像江火。”傅晚深又看了两眼,确定弹吉他的人正是余江火,扭头去问傅星罗:“来都来了,要不要去玩玩?”
“不去。”
傅晚深猜到他也不会去,在他的印象里,傅星罗和余江火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就像他和余江火的哥哥余谨一样。
“晚上可能会睡在帐篷里,你能行吗?”傅晚深知道他有洁癖,说:“不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