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围在碟机附近的人走得走散得散。
他们总不能打扰赌气情侣之间的情趣吧?
任渺渺很无语。
江勉一直盯着她看,周身的低气压驱散了她好不容易精营业起来的人气。
她感觉自己七窍干燥,尤其嗓子哑得,连句吐槽他的话也讲不出口。
于是她随手拿起一旁的酒杯,咕嘟咕嘟,清凉入喉咙。
“好喝吗?”江勉问。
妈的,忘了这是他点的。
任渺渺手腕一震,淡定地把酒杯搁在桌面上,“喝了你杯酒,还你就行了。”
“不用。”他笑了笑,反倒把酒杯端起,掀开塑料封盖。
扬起脖颈,他直接沿着杯壁,把剩余的液体一饮而尽。
他应该也口干舌燥了好久,喝得又猛又急。
酒渍从他的唇角逃跑,一路沿着干净的下巴,
还有微微凸起的喉结往下流,最后浸润微敞的衣领,流到衣下的身体上去。
咚得一声。
任渺渺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来自自己。
她深刻意识到,斯文败类,这四个字,完全是为他打造的。
他如此气定神闲,从容淡定。
目睹了全程的人,譬如任渺渺,却燃起了想扒他衬衣衣领的冲动。
啪刺一声,他把玻璃杯放下。
他抬起眸子,问道:“现在有空了吗?”
“换个地方,”任渺渺清了清嗓子,目光从他脸上游走,“这里太吵。”
沈娉婷被喊过来替她搓碟时,看到江勉此人,差点惊掉下巴。
“我们出去聊一下,你替我一会。”任渺渺双手抱住胳膊,保持倨傲。
瞅了朋友,又看一眼冷峻的男人,沈娉婷道:“咳,行……”
她也没得选了。
三分钟后,江勉安排任渺渺在靠近门口,相对安静的卡座坐下。
侍者上好饮品小食,谈话的仪式感营造起来了。
任渺渺撑着单个胳膊,挑起根薯条,也不吃,只是望着他。
前女友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她误会了。
但他事前就知道自己爱玩爱闹,却蒙骗了她三四个月,这件事,让她很气,很气。
“任渺渺,你还没想起来是吗?”
她吊儿郎当,“想起来什么?你解释哎,又不是我;再说我什么样,早都被哥哥拿捏得透透的了。”
他唔了一声,笑,“行。”
所以从何讲起呢?
他顶了一下上颚,开门见山:“我没复合。”
“嗯。”
“你跟郭盈可见过的事情,猴子跟我说过了。”
“喔。”她煞有介事点点头,夸张道,“所以哥哥因为我回来的咯?”
“……可以这么说。”
嘁——
玩什么文字游戏。
这种似是而非的回答,是引她,为他的一点点在乎而感动吗?
“那这跟你骗我有什么关系?”她质问,“这三四个月,把我当猴耍,冷眼看我笑话,很有意思啊?”
江勉有些局促,他推了一下鼻梁,却发现鼻梁上空空如也。
沉默了一会儿,他轻轻敲了一下桌面,“记得这桌吗?”
她一怔,“这桌子怎么了?”
江勉沉声提醒:“半年前,情
人节前后,记不记得?”
情人节前后。
任渺渺很快搜索出存档的回忆。
这个时间点很特殊,她当然记得,当时她被恋爱稳定一年的渣男劈腿了。
想起来了,那天和娉婷一起庆祝恢复单身,坐着的就是这桌。
“那时候……我坐的这桌,”她嘟囔了几句,看向对面的男人,“那又怎样,跟你什么关系?”
江勉忍不住笑了笑。
这记忆力,还说差点能上海大?
任渺渺早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