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父大概的解释了一下为啥领走的是两头羊,拿回来的肉却只有十几斤:“反正你跟她认识,下午等他们收拾好了我再去拿。”
然而,安卉一眼就看穿他了:“你害怕就别去,她回头会给我送来的。上回,你不在家的时候,安家村的一个叔父,就是租了咱们家地的那家人,送来了两只走地鸡,我就让她帮我杀的。”
“那肉呢?”
“吃了。”
安父无言以对,索性就不说了。拿了个干净的木盆子将拿回来的羊排和羊肉都放好,又听安卉说要上街吃锅子,他想了想,索性让安卉拿着片好的羊肉片去客栈那边,他自个儿则去酒楼叫个锅子让人送过去。
父女俩瞬间达成共识!
腊月里呢,吃火锅最是爽了。但这年头的火锅其实没那么方便的,不是说没有那些半成品的火锅食材,而是火锅本身就不方便。
本朝倒是有那种铜制的火锅,但既不是插电的,也不是用固体酒精的,人家是烧炭的。
火锅的中间有个小烟囱,打开上头的盖子后,就可以往里面加砸碎了的木炭,但要点燃却是从下方的小阀门处开点的,还要时刻关注炭火的情况。吃到一半要加炭时,要将食材区盖住,免得木炭的碎屑进去。
不止麻烦,铜制的大火锅价格还不便宜,另外那些木炭可不是几斤几两买的,要么一口气买上几十斤,要么您就歇着吧。
用安卉的话来说,这年头吃个火锅都劳师动众的,但也不能不吃啊!
幸好,酒楼那边也是有外卖的,付了押金就能借走铜火锅,所需要的食材,酒楼也会全部提供,一下子就方便多了。
这天中午,安卉直接就在客栈那边吃了个痛快。有安堂叔在,完全不用担心炭火的问题,点火加炭控制火候他全部搞定。有堂奶奶在,连下菜捞菜都不用她操心,安卉只需要埋头苦吃就好了。
爽就一个字!
他们家包括亲戚之间吃饭,都没有饭不语的规矩。要安卉来说,吃个饭还不让说话,不得憋出病来?
于是,吃着喝着,安父就说起了上午的事儿。
从余家各房都存了小心思,变着法子的偷跑,到安卉还能认识屠夫家的孩子,再到下午还得去拿肉,但他却是心里挺忐忑的,总感觉那个院子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安堂叔纳闷了:“屠夫家的闺女?周屠夫啊?”
“对对。”安卉猛点头,“就是上回堂叔你娶堂婶时,我爹不是去县城里忙活生意没能及时赶回来吗?我替他喝喜酒来着,就认识了那俩小伙伴。一个叫姜三娘,家里开杂货铺的。还有就是今天上午这个了,她叫周六福,屠夫家的小闺女。”
“……她是不是有五个哥哥,分别叫大福二福三福四福五福?”安父忍不住吐槽道,“那你应该把她大哥介绍给钱大富认识,听着特别有缘分。”
安卉不稀得搭理这个傻爹,继续低头吃涮羊肉。
见状,安父又道:“人家屠夫家的闺女会杀鸡杀羊,你呢?要不爹把家传绝学传给你?”
“我谢谢你哦!”安卉心说,除非金手指也能被继承,不然她学个啥?学她爹的缺德劲儿吗?那不用学,她无师自通。
当天下午,安父还是找了安堂叔帮忙一起去拿肉。另外,来都来了,顺手又买了一些新鲜的猪肉。
之前,余家和其他几家也送了不少年礼,但多半都是腌制好的或者熏过的肉。像这种特别新鲜的,还真就没有。
这也是因为这年头没有冰箱这种神器,哪怕天寒地冻的,肉类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变质,但时间长了仍然不好。因此,劳动人民发挥了他们的智慧,或是用盐巴腌制,或是选择风干,用柴禾熏烤等等方式。反正经过了处理的肉,能至少保存几个月,有些甚至能保存好几年。
……好几年就犯不上了,安父还是更推崇吃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