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看了一眼贾母,道:“二姑娘,与宸妃娘娘有几分相似,这对您来讲,是天大的福气。”
邀月抬眉看了一眼鸳鸯,目光冰冷似寒星,鸳鸯心里打了个突,原本想说的几世修来的福气跟着咽回了肚子里。
贾母微微皱眉。
二丫头往日最是木讷没脾气的,旁人说什么便是什么,怎么遇到这种事情,反倒是拗起脾气了?
若是她一直这样下去,纵然进了宫,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到那时,莫说帮助元春固宠了,只怕得罪新帝都是有的。
想到这,贾母道:“你莫怪祖母心狠——”
话未说完,便听身边的女孩不悲不喜道:“我会入宫。”
贾母眼底闪过一抹欣喜,看向斜倚在靠枕上的人儿。
许是病得久了,她的脸有些苍白,摇曳的烛光很是温暖,照在床上垂下来的银红色的纱幔上,却照不暖她略带冷意的脸上。
她抬眉,眸色清清冷冷的,道:“我不喜欢迎春这个两个字。”
三春争及初春景?
她不是追随旁人脚步的其中之一,她是世间第一绝色的邀月宫主。
“从今以后,我叫邀月。”
贾母一怔,上下打量着面前病弱但却极有气势的人。
鸳鸯笑了一下,打着圆场道:“二姑娘是病糊涂了吧?姑娘的名字是长辈们取的,又上了族谱,哪能说改就能改呢?”
邀月道:“今日不改,日后便由天子改。”
鸳鸯心头一跳。
二姑娘好大的口气,还未见过新帝的面,便这般笃定新帝会宠爱自己?与往日不言不语的性格差别太大了。
往日的二姑娘温温柔柔的,哪里有这般摄人的气质?
难不成真是被这件事刺激得狠了,连着性子一并改了?
鸳鸯垂手立在一边,不敢再插话。
贾母轻叹一声,道:“你往日没向我要过什么,临进宫了,改个名字也是使得的。”
“名字改归改,只是有一点,你要牢牢记住。”贾母拉着邀月的手,循循善诱道:“宫里不比家里,规矩重,贵人多,你的性子在家里使的,在宫中可不敢这般放肆,知道吗?”
邀月漫不经心点头,明玉功的真气在她体内流动。
有着明玉功做底子,她的病很快便好了起来,贾母让人挑了一个黄道吉日,开祠堂,将她的名字改为邀月。
自此之后,荣国府的二小姐迎春,便叫邀月了。
荣国府虽为国公府,世人仰望的存在,但对于大明宫来讲,荣国府,不过是一个家臣的府邸,家臣里再怎么有规矩,又哪里及得上大明宫?
为此,贾母特意请了出宫养老的嬷嬷来教邀月规矩。
再加上原来的二姑娘木讷懦弱,好好的一个国公府的小姐,却畏首畏尾的,像个小门小户养出来的丫头,大明宫规矩重,来的又是久居深宫的老嬷嬷,见了怯懦的二姑娘,只怕有得发火。
荣国府的丫鬟婆子素来踩地捧高,等着看二姑娘的笑话,等了一日又一日,等到的却是嬷嬷笑眯眯对贾母道:“二姑娘蕙质兰心,何须我这个老婆子教规矩?”
“您啊,就等着听二姑娘的好消息吧!”
贾母放下手中茶,想了一会儿,道:“二丫头是个孤冷的性子。”
贾母原来叫迎春叫迎丫头,自改名为邀月后,她试着叫了几次月丫头,有点拗口,便索性叫二丫头了。
“这样的性子,若是到了圣人面前,不知......”
贾母欲言又止。
她活了许多年,十几岁的小女孩往她面前一站,她便能瞧出那人的心思,可现在,她越来越看不懂邀月了。
嬷嬷道:“旁的我不敢说,我只说二姑娘的容貌。这种模样,莫说旁人了,我见了都欢喜得跟什么似的。”
那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描绘的美,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