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恐陛下镇不周亚夫,寻了个借口,将周亚夫也杀了。”
“周亚夫是平叛七国之乱的大功臣,刘荣是舅舅的长子,他不一样说杀便杀了?”
韩嫣抿了抿唇,道:“罢了,我不该说这些。对了,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阿娇道:“这份密旨一共两份,一份在魏其侯那里,一份在尚书备案。我想请你把在尚书备案的那份拿出来。”
怕韩嫣觉得风险,阿娇又道:“你放心,这个密旨除却舅舅、魏其侯,便只有你我知道,不会有人知道你偷偷拿了密旨。”
“在你心里,我竟这般胆小怕事?”
韩嫣挑眉一笑:“放心,给你取来便是。”
他本就貌若妇人,揶揄一笑,更显艳丽不可方物。
“还有你那两位兄长,我也派人料理了,你既救了我一命,我说不得要投桃报李,护你一护。”
阿娇忍俊不禁:“不用你出手,过个几日,王太后会替我出气的。”
“她?”
韩嫣迎上阿娇目光,看了一会儿,眸光微转,笑道:“罢了罢了,你一肚子坏水。”
韩嫣笑着离开:“若有难处,尽可来找我,我城北的那处宅子,还替你留着。”
阿娇送走韩嫣,没过几日,刘彻再度对匈奴用兵,兵分四路,诸将各领一万人马,李广出雁门,公孙贺出云中,公孙敖出代郡,卫青出上谷。
数月后,捷报传至长安城,陈阿娇一边翻看着账本,一边听人说着李广的战绩。
匈奴人为了擒获李广,果然调动了主力部队,李广有了她的提醒,早做好了迎战准备,虽未大胜,但也斩获不少匈奴人。
而卫青,说句天纵奇才也不为过,从未有过塞外征战经验的他,竟然能直捣匈奴人的祭天圣地龙城。
陈阿娇翻阅账本的手指停了一下,想起那双明亮似星辰的眸子。
可惜了,他是谁的弟弟不好,偏偏是卫子夫的弟弟。
陈阿娇摇摇头,道:“备车,我去城北。”
许久未见韩嫣了,倒是有些想念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能给她带来刘彻的什么消息。
她因巫蛊被废,牵连之人不计其数,但凡与她有一点关系的宫人,都落了个午门斩首的下场。
这种情况下,自然无人帮她传递消息。
还好,她有韩嫣。
一个韩嫣,抵得过半个皇宫。
侍从犹豫了一下,道:“今日陛下宴请诸将,韩大夫怕是不会出宫了。”
陈阿娇道:“无妨,我等他。”
太皇太后去世后,王太后掌权,便不用再装什么温柔和顺了。
韩嫣与她结盟,未尝没有他是王太后眼中钉肉中刺的原因。
王太后掌权后,韩嫣比以往收敛了许多,他不敢再与之前一样,与刘彻同吃同住留宿皇宫的。
与此同时,皇城内院舞女们腰肢柔软,载歌载舞,烛光摇曳,武将们推杯换盏。
刘彻居上首,一边坐着小腹微微隆起的卫子夫,另一边坐着新宠李夜来。
刘彻知道马邑之战胜得侥幸,若非陈阿娇提醒,只怕根本会武功而返。
有马邑之战在前,他这次对匈奴用兵,原本没报太大的希望,只想着能摸清匈奴人的所在,知晓匈奴人作战的方式,便足够了。
四万人,不过是熟悉熟悉战场、练练兵罢了。
若不然,他大可和上次的马邑之战一般,派上个二三十万人去围剿匈奴。
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四支队伍里,一支队伍直捣龙城,另一支队伍虽胜得艰难,但终究是胜了,且斩获了不少匈奴人头,又将汉军之英武声名远播。
让匈奴人再不敢小瞧汉军。
想起白日里去李广营帐阅兵的事情,刘彻脸上浮现几分笑意,对李广道:“你军中战马似乎与其他军队有些不同。”
他自幼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