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阿剌木, 就连跟着岳璃的其他士兵,也有点震惊。
说打就打,将军还真是毫不含糊。
阿剌木的死让其余的金兵呆了一下, 却也知道眼下毫无退路,都红着眼冲上前来。可岳璃压根不给他们靠近的机会,直接命人放箭,就看着那些金兵从将军府中一个个冲出来,到门外就中箭倒下, 饶是如此也没有人后退,杀得府门外一地鲜血,几乎让人无处落足。
等这一切平息之后, 岳璃让人将阿剌木等人的尸体收敛起来, 都送去城外火化,光是这些善后之事,花费的时间比先前进城的时间还要多。
将军府尚在清理之中, 是没法待的,岳璃便暂住在府衙之中,接见那些前来“投诚”的官员。
看到座上是一位不过二十来岁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时, 那些个年纪大了她一倍有余的官员们不但没有半点小觑之心,甚至还有些战战兢兢的, 互相看了看, 推脱一番, 总算有个人上前一步说话。
“罪臣项汶, 见过岳将军。我等开城门献城,唯求将军不要毁堤淹城, 济南府的百姓, 大部分也是大宋遗民, 还望将军大发慈悲……”
岳璃扬扬眉,带着几分惊诧的口气问道:“谁说我要毁堤淹城了?府城中有数十万百姓,谁敢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不会是有人造谣污蔑我吧?”
“呃……没有就好,没有最好!”项汶冷汗直冒,也顾不得去擦,“罪臣本是历城县令,附郭府城,现将府城印信及文书呈交将军,还请将军安排人接收……”
他主动提出交权交东西,就是不想落到跟长清县令一般下场。不光是县衙被抢得精光,连自己家小亲族都没保住。
只是没想到先前闹得轰轰烈烈的围堤水攻事件,竟然是个假消息,他立刻发觉,在这位杀伐果断的女将军面前,还是老老实实都交出去,或许能保住性命。
“好说,此事方使君已安排了几位贡生接手,你们按规矩办事就行。”岳璃看出他们眼神中的不安和惶恐,难得“安慰”了一句,“诸位大可放心,只要你们昔日未曾做过恶事,在一月内没有苦主举告,经考核合格,亦可继续留任。”说着,神色一转,又肃厉地说道:“若是有人以为可以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毁灭证据的,也可以试试,是你们的脑袋硬,还是我的金锤硬。”
众人看了眼她脚边放着的那对金锤,大如南瓜,一看就沉甸甸的,他们也曾听说过这位女将军的传奇事件,从在大宋武举夺魁,到单挑完颜廷,追剿完颜允中,上阵两年多来,尚无败绩,尤其是这对金锤,据说是当年岳家小将岳云所用,传到她手中,亦不曾坠了岳家锤的名声。上面已不知沾染了多少金兵的血迹,又有多少人成为锤底亡魂。
这样的凶器,谁敢拿自己的脑袋去试?
负责接受济南府政务的,是这次京东路解试副榜第一,名叫裴文卓,若是单评策论成绩,他丝毫不亚于正榜的前十名,但这次考试的涉及面太广,有些律法诏告中都是根据去年朝廷的施政公文来的,就算他到海州后突击跟着云台书院的考前冲刺班学习了一番时文,几乎将能找到的《大宋朝闻报》都背了下来,但还是在综合项目上差了一点,再加上他本就是山东历城人,方靖远特地点了他的副榜头名,如今又将他派回此地,可谓早有“预谋”,用心良苦。
岳璃早就得了方靖远的提醒,将县衙的政务和交接手续都让给裴文卓来做,她只负责攻城守城,维持治安,能不能安抚百姓,稳定民心和收服这些金国留下的官吏,也是方靖远给裴文卓出的一道考题。
裴文卓刚一站出来,项汶背后的一个年青人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赶紧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只是他的动作之大,别说裴文卓,就连岳璃在一旁,都看出几分端倪,只是她并未说话,交代完了便出去安排驻军和维修城墙的事。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