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棠宁是在蒋林野怀里醒过来的。
她难得醒这么早,房间内没有开灯, 天光刚刚开始转亮, 窗下透出一点儿微光。
身后的男人像一只巨大的毛绒动物, 一只手环在她腰上,脑袋微微向下,埋进她的颈窝。
呼吸热热的,打在脖颈之间。
有点痒。
棠宁身体略一停顿,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想稍微往旁边挪挪。
蒋林野稍稍抬了一下头, 将醒未醒地, 睁开一只眼,眯着看了她一会儿,又埋下头。
然后将她抱得更紧。
棠宁:“……”
棠宁小声:“你稍微起来一点点……压到我的头发了。”
蒋林野闭着眼伸出手, 帮她把散落在枕头上的头发捋到另一侧,又躺回去。
棠宁:“……”
也太执着了。
蒋林野以前好像也不是这样,在棠宁的记忆里,这家伙每次都拔Dior无情, 第二天醒过来, 她身边的床铺永远是凉的。
最近好像莫名变得黏人了很多……
她一边这样想着, 一边试探着伸出手拽拽他的尾巴, 思考,这种长大尾巴的动物是不是到了冬天都会突然变得很很渴望温暖,必须得抱成团, 才能勉强越冬。
她一边拽一边想,头顶传来一道低笑:“大清早的,你摸我哪儿?”
小狐狸手一顿,慢吞吞地,谨慎地收回爪爪。
她语气好奇,扯开话题:“你说狐狸长那么大的尾巴干什么?”
“跟狼是一个道理。”他刚刚醒过来,抱着她,语调慵懒,嗓音低哑,“没事的时候,还能拽着玩。”
“……”
突然想到什么,棠宁抬起眼,一本正经地指责:“你今天为什么醒得这晚?不是每天早上都要处理邮件吗?”
蒋林野眼风从挂钟上扫过,挑起眉:“哪里晚?是你醒得太早了,快闭上眼,我们再睡一会儿。”
“——我是想说。”棠宁小声,“你觉不觉得昨晚真的……次数太多了。”
“……”蒋林野意有所指地挑起眉,一言不发地等她逼逼。
“你想想,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那晚就已经……那个什么过。结果昨晚又……那个什么。”而且每次都一搞就搞半宿,棠宁严肃地认为,“像我昨晚说得那样,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出问题的。”
蒋林野真想看她还能再叭叭点什么出来:“比如?”
棠宁咽咽嗓子:“比如你看,你今天早上醒得很晚,我都已经在拽你的尾巴了,你也没发现……肯定是这几天晚上太累了,我不是说不能做,但是做事要有尺度你知道吧,年轻人应当是当地克制一……”
她话没说完。
蒋林野低头,封住她的唇。
棠宁睁大眼,正想推他,他已经松开了她。
这个吻吻得不深,但蒋林野很喜欢这种清晨起来可以亲亲的感觉,意犹未尽:“你说什么都对,但执行难度太大了,提议驳回。”
“……你不觉得每天晚上都……那什么很久,执行难度更大吗?”
“怎么会。”蒋林野舌尖抵住腮帮,露出尖尖的牙齿,“你这么可爱,要是让我放开了搞,我可以跟你快乐到天亮。”
棠宁:“……”
棠宁抱住耳朵:“你哪来这么多污言秽语。”
蒋林野笑意飞扬,拍拍她的头:“早安。”
他轻声说,“夫人。”
***
虽然蒋林野的声音很苏。
但是棠宁觉得,事情不太对。
他们又没有复婚,这狗东西怎么好意思管她叫夫人?
将自己的想法原模原样说给盛星来,小闺蜜在电话那头闲闲地撸狗,只捕捉到一个关键词:“你打算跟他复婚了?”
棠宁:“……我没有。”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