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他怀里,狐假虎威有恃无恐的嘤嘤怪:“嘤嘤嘤!”
蒋林野:“……”
你嘤个屁啊。
老棠总现在看到他就来气,深吸一口气,问:“婚都离了,你还在这儿纠缠她做什么?”
蒋·被休掉的女婿·林野,低眉顺眼地道:“宁宁手臂受伤了,我来照顾她。”
说到手臂受伤,老父亲的怒气火上浇油:“你也好意思说?她怎么又出车祸了?当时你也在临市,为什么你没事?”
蒋林野实在无法辩解:“因为我……提前走了,不在那辆车上。”
老棠总气喘得不太顺,听他说完这句,呼吸更加急促。
棠宁不懂蒋林野这家伙怎么这么诚实啊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说,她被吓了一跳,赶紧转过去给父亲大人拍背:“爸……爸你冷静点,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蒋林野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凑上去帮忙,又怕老父亲气急攻心。
他默不作声地等着,许久,老棠总终于艰难地顺下这口气。
“我要带宁宁回去。”知道这俩小孩偷摸离婚的事情之后,他开始是感到不解和心疼,后来找人查了查棠宁这些年的生活,最后一点困惑也消弭了。
只剩下心疼。
他抬头看蒋林野,目光中写满不信任与不喜欢:“你答应过要好好照顾她,可你没有做到。我带宁宁走了,公司也会另外找人来管理。”
换人又有什么用?蒋林野特别想说,现在公司里,有实权的是我不是你啊——
话出口的前一秒,心里的小人死死拦住他。在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下,话到嘴边,变成一句:“可是宁宁的公司也在北城,她未必想走。”
话茬烫手山芋似的又抛了回来,见爸爸转过来看她,棠宁骑虎难下:“是这样没错……”
“那爸爸来北方陪你住。”停顿一下,他看着女儿的断臂,意有所指地强调,“我可以照顾你,不需要外人。”
不需要。
外人。
蒋林野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两箭,他怎么就成外人了。
家里空间够大,别说住一个人,住一群人都没事。
可棠宁还是觉得别扭,具体哪儿不对劲,又不太能说上来:“住下来是没问题,但……但是爸爸,我觉得离婚的事情,您可能也有点误会……”
老棠总一听这话,云淡风轻地放下猫,正色道:“婚后关系不好,是不是真的?关系不好还装给我看,是不是真的?”
“……是。”
“离婚之后不告诉我,让我身边所有人瞒着我,是不是真的?”
“……是。”
“还有。”突然想到什么,老棠总眼睛微微眯起来,“刚刚你们俩在门口说什么?先上床再结婚?”
“啊!爸爸!”棠宁赶紧,“我突然想起刚刚还熬了汤,我们赶紧去吃饭吧,再不吃晚饭,天都要亮了。”
老棠总:“……”
这顿饭吃得格外沉默。
蒋林野前半辈子没这么憋屈过,想想自己前几年在棠宁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就、就更觉得,现在可真是卑微。
早知道老棠总会突然出现,今晚就不在家吃,干脆跟棠宁在外面吃了……
蒋林野一边默不作声地在心里逼逼,一边动作轻缓地帮她剥螃蟹——
螃蟹是清蒸,买回来的当然不止打架的那两只,晚餐两人份,他买了一小筐。然而眼下岳父也在,为了表现诚意,他不得不把他的也一并剥掉。
棠爸爸全程低头吃饭,看也没看他一眼。
整顿晚饭吃得宛如寂静岭,蒋林野闷头剥,棠宁闷头吃。
吃到第三只,她恨不得躲在桌子底下给他发短信,拼命眼神暗示:不要剥了,你好好吃饭。
蒋林野挤眉弄眼地暗示回来:螃蟹是给你买的,讨厌剥壳的话我来替你弄